“那……”
“柴老九,你又想放人过去?”一道尖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眨眼间,被叫做柴老九的汉子身边就多了一个消瘦的身影。
阮绵绵暗暗惊讶,来人好快的速度。
“鹰四哥,你怎么来了?”柴老九看着忽然多出来的男子,眼底带着诧异之色。
鹰四哥有些鄙夷地看着柴老九,同时不同神色地打量他对面的女子:“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又想把人放了?”
柴老九有些憨实地抓了抓头发:“哎,不是,鹰四哥,你不知道,这位姑娘……哎,是这样的”
“说说,这一次又是什么理由?”
“是上有老下有小却没有带钱财的大婶,还是家道中落,一贫如洗的富家小姐?”
“还是,连个馒头都买不起,最后还要从你身上掏银子让人去买馒头的假乞丐?”
鹰四哥望着柴老九,眼底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恨:“早就跟你说了,我们占山为王的,就要有占山为王的霸气很狠厉!”
“你瞧瞧你这熊样,哪里有半分霸气和狠厉?”说着,鹰四哥用手戳了戳柴老九的脑袋:“就你这样来打结的,莫说是钱财了,别连自己都被人家骗光了就好。”
“我真是不明白了,你这号的‘人物’,当家的是哪只眼睛瞎了,会将你带回来。”鹰四哥扁着嘴,声音有些恶狠狠的。
柴老九有些委屈,不过并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为那位尚未露面的当家的:“鹰四哥,当家的好人,而且两只眼睛都很好,你不要咒他。”
“还有,这名女子,她没有问我要买馒头的钱,你不要冤枉她。”
鹰四哥嘴角抽了抽,怒视着柴老九:“你……”
柴老九看了看鹰四哥,小声道:“鹰四哥,最近当家的心情不好,这要是万一被当家的听到了,一定又会罚你去捡马粪的。”
鹰四哥不淡定了,连睫毛都在抽,怒视着柴老九:“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柴老九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俺……俺本来就不是哑巴。”
鹰四哥面色青白,有种想要撞树干的冲动。
像是忽然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人,忽然又想到刚才他与柴老九的谈话都被这人听了去,面色更加尴尬。
忽然,鹰四哥眼底划过一丝厉色,皱着望着阮绵绵:“你,将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
阮绵绵笑着道:“今天出门有些仓促,身上没有带钱。”
想了想,阮绵绵将身上唯一的朱钗从头上取了下来:“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枚朱钗了。”
鹰四哥将朱钗接过去,看了看,又看了看,最后眼睛一亮,拿在手里研究了一会儿:“倒是个好东西,能卖个好价钱。”
说着,鹰四哥将朱钗收入怀中,脸上的笑容转瞬不见,望着阮绵绵的眼神,慢慢凝聚上了杀气。
微微摇头,这么多年了,这个鹰四哥,倒是真没有什么变化。
“给了钱财,还不让过?”阮绵绵笑着问道。
鹰四哥眼底带着杀气,按照平日的规矩,只要给了钱财的,而且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倒是可以让他们过去。
可是这会儿,这个女子倒是不能过的。
“因为我听到了你不雅的事情,所以,哪怕是拿了我的钱财,你都想着要杀人灭口。”阮绵绵淡淡道,眉宇间带着笑意。
鹰四哥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阮绵绵。
一旁的柴老九听到女子说鹰四哥还要杀人,连忙站了出来道:“鹰四哥,只要给了钱财,就算了。”
眼底带着阴鸷之色,鹰四哥狠狠瞪了柴老九一眼:“你懂什么,若是不杀了她,我鹰四哥将来怎么在江湖上混?”
柴老九有些不解,纠结道:“鹰四哥,这女子又不是江湖中人,而且又手无缚鸡之力的。您在江湖上可是鼎鼎大名,她绝对不会妨碍您的。”
鹰四哥气的眼底冒火,怒视着柴老九:“柴老九我告诉你,今日这个人,我杀定了。你要是敢拦着,我连你一起灭了!”
柴老九吓了一跳,不过眨眼间已经挡在了阮绵绵跟前:“鹰四哥,当家的说了,做我们这行的,要讲道义。”
“讲道义?”
鹰四哥面色阴沉,怒视着柴老九:“我们又不是暗门,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我们是强盗,强盗就该做强盗该做的事,杀人放火,烧杀抢掠!”
柴老九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鹰四哥,好半响才呐呐道:“鹰四哥,我们不能那样的,当家的说了,做人要讲信用。”
鹰四哥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讲信用,讲道义?”
“真当自己是暗门么?可笑!是暗门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没朝廷连老窝都端了?”鹰四哥哼道:“轻音都死了,还讲什么信用,讲什么道义?”
不等柴老九说话,鹰四哥恨恨道:“连朝廷都容不下暗门那样的存在,我们讲着信用和道义,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