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九看着已经向主屋过去的三人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什么都还没说呢,鹰四哥的事情,二当家会算在梧小姐头上吗?
他都是有些怨的,好端端的人就没了。可是想起天门寨马上就要出事,对那位梧小姐,又怨不起来。
何况鹰四哥平常总是嚷着要杀人,各种抢的方法,他也是不赞同的。这样一想,柴老九忽然想起刚才二当家的话,担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但是主要事情还没有说呢,柴老九大惊,连忙追了上去:“二当家的,俺还有大事要说呢,你等等俺。”
主屋的书房内,许行坐在主位上,五十多岁,眼角有着岁月留下的细纹。不是很深,笑容散开的时候,才会很明显。
揽月与阮绵绵对面而坐,揽月的视线若有若无地从阮绵绵的脸上划过,眼底带着一丝疑惑。
阮绵绵则是当做什么都没注意到,只是等着许行说话。其实她大可以直接说完,一走了之。
不过想要坐坐看看徐睿到底在不在,现在看,是真的不在山寨中。
心底有些失望,阮绵绵望着许行直接开门见山:“二当家的,我与柴老九到寨子里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当年家师与徐当家的有交情,路过此处,上来说一声。”
许行温和地问:“梧小姐有话直说。”
阮绵绵淡淡道:“天门寨鹰四哥是五殿下的人,相信二当家应该知道。”
若是不知道,岂可会直接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放过她?
山寨别的不行,可是最是讲义气。若不是鹰四哥的所作所为让几位当家的不能容忍,这会儿被围攻的人,应该就是她。
顿了顿,阮绵绵道:“如今皇城内几位殿下都在看那个位置,五殿下和九殿下同时出征西北边塞抵抗边塞国的侵犯。”
“五殿下准备在十里坡对九殿下出手,两虎相争,无论哪方胜败,这一次的事情,天门寨都避不开。”
阮绵绵不想多想,觉得说到这里,凭着许行的脑子,自然是能明白其中意思的。
见时辰不早了,阮绵绵淡淡道:“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见阮绵绵站了起来,许行也站了起来:“梧小姐,请留步。”
阮绵绵回头,示意许行直接讲。
许行微微一笑,望着阮绵绵问:“可否告知许行,梧小姐的身份?”
阮绵绵笑了笑,她的身份,九幽王妃么?还是一个已经死掉,可是却又实实在在活着的轻音?
“无可奉告。”说完,阮绵绵径直向外走去。
许行微微诧异,倒也没有再阻拦。
倒是一旁的揽月不知何时已经追了出去,许行瞧着又诧异了一番,不过眼下最紧要的事不是这梧小姐的身份问题,而是天门寨的去留。
耳边传来揽月温柔的嗓音:“揽月今日有事,改日再登门道谢。”
许行挑挑眉,微微一笑,稍微思索,大声喊道:“来人啊!”
侯在外面的柴老九早就站不住了,第一个冲了进去。
阮绵绵则没有再搭理天门寨的事情,直接出了天门寨大门。走了一会儿发现身后跟着一人,微微惊讶。
一回头见是揽月,更是诧异至极。
“在下揽月。”见阮绵绵站在原地,揽月不急不忙地走上前,声音温柔似水。
看着揽月,阮绵绵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愧疚来。在环城揽月救了她,可是在九幽宫中的岑默,她都不知道凤九幽将岑默藏到了哪里。
揽月望着面前的女子,见她穿着一袭绯色锦衣,带着同色的面纱。苏日安看不到面纱下的面颊,可是那双眼睛,何其熟悉?
“揽月公子有事?”阮绵绵淡淡问。
揽月笑容温柔清浅,不像凤长兮那般总是带着某些猜不透的心思。他站在你面前,很容易让你看透。
阮绵绵望着他,总觉得有些几分熟悉的感觉。只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梧小姐与揽月曾经的一位故人很像。”揽月柔声道。
阮绵绵微微一愣,她带着面纱,而且那会儿在环城,她还带着人皮面具。没有道理,揽月会认出,她就是轻音。
“揽月公子说笑了,我并没有见过揽月公子。”
揽月眼底划过一丝困惑的神色,清俊出尘的脸上带着些许失落:“直接叫我揽月吧,梧小姐这是去哪里?”
阮绵绵看了看前面的路,淡淡道:“去十里亭。”
揽月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柔声道:“正好,我也要去十里亭。”
阮绵绵虽然诧异,可是十里亭到未必只能又她才能去。看了看揽月,阮绵绵打住心底的好奇心,继续往前走。
揽月也不多话,只是跟在她身后三步远的距离,不快不慢地走着。
出了天门寨的范围,远远地就看到一辆豪华不过却有素净的马车停在路边。而等在马车旁的书童,阮绵绵自然也是认识的。
思音看到自己少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