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王妃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柄长剑。
然后,眼花缭乱间,缓过神来时,八角亭的木柱上是零零碎碎数不清的剑痕。
长剑入鞘,阮绵绵唇角微微勾起,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侍卫和婢女,转身离开。
“啧……”
“咔……”
“咔咔……”
走出不过五步,后面传来侍卫婢女惊恐的尖叫声。
“啊!不好了!”
“完了完了,八角亭要塌了。”
“快,快让开!”
“快,快去叫人过来,保住八角亭。”
转身离开的阮绵绵没有回头,不过凭着耳力和她自己的下手力度,知道八角亭必塌无疑。
侍卫婢女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八角亭向一边一点点倾斜,根本无从下手。
从远处飞身过来的暗卫不知从哪里掏出麻绳,快速缠住八角亭的另外三根木柱。
梅园的暗卫不多,但是武功都是极好的。三根麻绳缠住三根木柱,向着一边倾斜的八角亭似有稳定的趋势。
只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三名赶来的暗卫突然收了麻绳,眼底露出惊恐的神色。
“都快闪开!”
所有人发现,刚才被麻绳缠住的三根木柱忽然从中间断裂。一瞬间,八角亭直接被分成了两截。
四根木柱断裂成两半,一半落在亭外的地面上,一半连带着八角亭的屋顶,轰隆一声落在了原本是石桌的亭内。
这会儿已经到了梅园门口的阮绵绵嘴角微微上扬,忽然发现心底总算舒服了些。
赶来的新竹正好瞧见八角亭坍塌的瞬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发出尖锐刺耳的惊叫声。
阮绵绵挑挑眉,心情颇好地继续往回走。
后面的惊慌吵闹,八角亭的坍塌,似乎与她无关。
梅园八角亭的坍塌,九幽宫所有侍卫婢女,尤其是看守梅园的侍卫和婢女,吓得六神无主。
有胆小的婢女,在八角亭坍塌的那一瞬间,直接晕倒过去。而侍卫们则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坍塌成一片废墟的八角亭,半响缓不过神来。
阮绵绵心情大好地回到寝宫,找了本杂记慢悠悠地看起来。
新竹从外面踉踉跄跄跑了进来,脸上都带着泪痕:“王……王妃。”
阮绵绵抬眼,示意新竹怎么了?
新竹心底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王妃居然还问怎么了?
难道刚才在梅园,她听到的都是假的?
梅园内八角亭的坍塌,与王妃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王妃这会儿怎么可能这么平静淡然地靠在窗边看书?
可是梅园内所有人都说,是王妃拆了八角亭。
王妃怎么会拆了八角亭呢?
似乎是为了确认,新竹有些口吃地说:“王……王妃,梅园内的八角亭,塌了。”
阮绵绵继续看着书,淡淡道:“我知道。”
新竹提着小心脏,小声道:“王妃,那梅园是殿下母妃最喜欢的园子,梅园内的一草一木,若是没有殿下允许,任何人不得触碰半分。”
阮绵绵再次淡淡道:“我知道。”
新竹急得哭了:“那……那王妃,八角亭的坍塌”
“是我做的。”盯着书本,阮绵绵目不斜视。
新竹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望着悠闲看书的王妃,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阮绵绵淡淡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新竹忽然大哭起来,阮绵绵放下书,不解地看着她。
新竹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问:“王妃,其实九幽宫内八角亭很多的,您为什么偏偏要拆了梅园内的八角亭啊?”
为什么拆了梅园的八角亭,因为她看着不舒服,看着便会想到那天的所有,想着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别处的八角亭没有招惹她,她为什么要拆别处的?
见王妃淡地看着自己,新竹一边哭一边道:“王妃,这要是殿下知道了,您……您可怎么办?”
新竹知道一个词叫做恃宠而骄,可她跟在王妃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王妃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性子。
甚至,王妃对殿下,都有种淡淡的抗拒情绪。
恃宠而骄,绝对不会体现在王妃的身上。
今日殿下和王妃回来的时候,可是殿下亲自抱着王妃下了马车,将她送到了门口才离开的。
而且,看殿下和王妃的神色,都是极好的。
怎么转眼间,王妃就直接把剑拆了八角亭啊。
想到这里,新竹忽然瞪圆了眼睛望着王妃,呐呐地道:“王……王妃,你会武功?”
伸手揉了揉额角,阮绵绵淡淡道:“你不是知道了吗?”
新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瞳孔又瞪了大了几分。阮绵绵见她神色有异,微微蹙眉。
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