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止痛药。”似乎猜到了凤九幽的心思,阮绵绵含含糊糊道:“我的身体,不能用那个药。”
凤九幽见到她痛得额头尽是汗珠,胸口的位置也跟着痛起来。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眉头紧蹙,凤九幽眼底尽是痛色:“快,新竹,去准备暖壶。”
哭的一塌糊涂的新竹一愣,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快速招呼宫女,去准备暖壶。
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却紧紧地抓着凤九幽的手:“不要,不要用药!”
“可是你很痛。”从前的他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哪怕是他们的第一次,他也是不管不顾,只是纯粹的发泄愤恨。
那会儿他并不知道,他眼底的醉意和心中的不忿,对阮家的讥讽和嘲弄,会让阮绵绵离他那么远。
如果那会儿在那之前他就开始注意她,知道她是那样特别的女子,又哪里舍得那样对她?
凤九幽忽然便后悔起来,他虽然没有与别的女人如何,可是皇宫中皇子们必学的课业,在男女之事那一方面,确实非常清楚的。
那会儿看着男女相拥,赤裸而眠,最初还会冲动,但因为厌恶宫中的女人,便也作罢。
可观摩的多了,便觉得厌烦了,甚至是厌恶了。
而那些女人发出的那些声音,尤其是处子的第一夜,似乎都是尖叫着抽泣着求饶的。
他们大婚那晚,他喝了那么多酒,虽然未醉,但是对她,是没有半点儿联系的。
甚至他的言语,都是讥讽嘲弄的。
他记得那会儿他没有任何耐心,也没有任何爱抚,因为心底对阮华的厌恶,便把所有的愤怒和不满发泄到她的身上。
因为她是阮华的女儿,因为她身上流着阮华的血。
阮华那样的一颗墙头草,自私私立到了极致,属实他最讨厌的人之一。明明已经拒绝那场赐婚,可阮华还要坚持。
他将对那场赐婚的不满和对阮华的嘲弄,在洞房花烛夜,尽数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眼中痛苦之色更浓,那晚他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体,察觉到她的僵硬和颤抖,听着她的求饶和哀求,心底没有半分怜惜。
哪怕没有掌灯,他也能看到她身上全是轻轻紫紫的吻痕与牙印,头发,脸上,胸口,干涸了的白色液体一滩滩的凝结着。
而凤九幽的心,因为这些回忆,这在一点点揪紧。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或者说,在没有一点点陷进去前,如何对待她,都与他无关。
所以那时,他可以毫不在乎,可以漠不关心,可以肆意妄为。心头在一阵阵的疼,紧了紧拳,后背心一阵阵的凉。
“皇上?”
流焰见皇上神色哀痛地看着皇后娘娘,但是一句话不说。而外面已经拿了暖壶进来的新竹站在那里,似乎侯了很久。
凤九幽恍然回神,将她轻轻搂在怀里,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话却是对外面的人说的。
“新竹将暖壶送进来,其余人都退下!”
“是!”
新竹战战兢兢将暖壶送了进来,稍稍抬眸,见皇上将娘娘搂在怀里,满脸疼惜的样子,终于舒了口气。
可是想着太后提起的选秀,心又担了起来。身上一寒,发现皇上冷寒的视线落到她身上,连忙退了出去。
阮绵绵痛的神色有些恍惚,似乎迷迷糊糊看到了凤九幽的脸:“九……九幽,不要用药。”
心底一痛,将暖壶放到她的小腹上,再替两人盖好锦被,凤九幽几乎是哄着她:“好,不用药。”
阮绵绵稍稍动了动,等到小腹的阵痛一点点过去,可是大脑的疼痛还在。抬了抬没有力气的手,想要抚上额头。
凤九幽已经先她一步将手落在了她的额角,轻轻揉了起来:“头用些痛?”
阮绵绵诚实地轻轻“恩”了声,声音倦怠,无力,带着一丝柔弱。
除了每次他要、她,她受不住的时候会细细哀求他,向来她都是坚强的。可哪怕是那个时候,她的内心,都是坚决的。
凤九幽的心又痛了几分,他们这样的亲密关系,他却触碰不到她内心半分。
今日若不是安排在她身边的宫女过去找他,这样的疼痛,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半个字吧。
手指轻轻揉捏着她的额头,凤九幽试着用讲话的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梧爱,我们说说话?”
阮绵绵也想找个方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不管身边的人是谁,轻轻点了点头。
一边揉着她的额角,凤九幽一边注意着她的神色:“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有些迷糊的阮绵绵身体微微一颤,视线清明了几分:“第一次见面。”
凤九幽笑了笑,柔声道:“是啊,第一次见面,我们第一次大婚的时候,你从花轿中出来的时候。”
阮绵绵脑中浮现出那会儿的情景,当时的他穿着绯色的锦衣长袍,面上带着长满了藤蔓的面具。
懒洋洋地靠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