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凤瑶天真地笑,如同一个毫无心机,天真未凿的大孩子。
这样的笑落在庄绮蝶的眼中,分明就是小狐狸精的笑,心中的警惕性更高,面对这位九殿下,可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疏忽。
“多谢殿下。”
没有再客气,便在下首坐了下来,默默地喝茶。
“你原来在宫中侍候哪位主子?”
“奴婢只是个杂役,没有分配给哪一宫。”
说自己是个杂役,便难以查明身份,宫中的杂役等级是最低的,没有人会去注意。杂役多半是来自穷苦人家的子女,在后宫可能一直也只能做些杂务,永无出头之日。
想着,自己如今的容貌,说是杂役是最合适的,一个小宫女,杂役没有人会特意去查她的身份。即便是有人查,宫中死了那么多人,查也查不清楚。
“殿下请尝尝这槐花糕,是奴婢亲手所制,香软清淡,不知道是否合殿下的口味。”
把一盘半透明的玉色花型糕点,向辰凤瑶的手边推了推:“此乃是用槐米和槐花,藕粉精制,槐花味道清香甘甜,有清热解毒、凉血润肺、开窍去火之功效,本来就甜,因此其中并未再加糖。”
辰凤瑶拿起一块,放入口中,果然甜软可口,清淡适宜,不由得笑道:“果然好手艺,你不会是在御膳房做事情吧。”
“也在御膳房做过杂役,杂役自然是什么都做的。”
辰凤瑶拿起一块递给庄绮蝶:“你也吃一块吧,味道真不错,令我想起家乡,想起母亲亲手所做糕点的味道。”
庄绮蝶伸手接过,淡笑看着辰凤瑶,这位殿下虽然是万万不可得罪的人,但是却没有司徒紫玉和贺瑞安那般的威压,令人心中不安,而是让人如沐春风,生不出半点戒惧防备之意。
或者,也算是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吧,她和他,都是玄国的阶下囚,一个是质子,一个沦为奴婢。
纤纤玉手没有一丝瑕疵,在阳光下透出晶莹剔透的美,宛如羊脂白玉,细腻的让人想握在手中。
似乎是不经意间,让自己的手在庄绮蝶的手上滑过,看着她的手微微缩回,却并没有惊惶和羞涩,坦然地从自己的手中接过槐花糕放到唇边。
粉嫩的唇,如乍开的桃花,带着一抹娇艳的红,那般诱人。
忽略她脸上的紫色印记和晦暗的肤色,不得不说,她是很美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如月夜下粼粼的波,映出满天的星光,让人不舍得移开。
“殿下近日多有忙碌,定然是很辛苦。”
“也不算什么,总比什么事都没有的好。”
辰凤瑶斜靠在椅子上,兴趣十足地饮茶品尝糕点,唇角噙着一抹孩子气的笑意。
庄绮蝶却是不敢把他当孩子看,也不想转弯抹角开口问道:“几位殿下可都好吗?”
“自然是好的,反正都活着。”
口气是那般的漫不经心,并未把昔日盈国的皇子放在心上,看着庄绮蝶笑道:“我可以多照应他一些,只是你要如何谢我呢?”
他在看,庄绮蝶是否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否会和不了解他的人一般,把他当做天真无用的质子。
眼睛里还有一双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他的心,从初次相见,她对他的态度和言语,便和以往所见的人都不同。
他不知,他所知道的初见,不是初见。
彼时,他淡笑定生死,树荫下轻言浅笑,美艳绝伦带来死亡,衬托他的是满地殷红,早已经落入她眼中心底。
“九殿下的大恩大德,幻蝶铭记于心,容当后报。若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幻蝶定当尽力。”
没有拜谢,亦没有多余的话语,他那般七窍玲珑的人,自然是明白她在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辰凤瑶笑的更加灿烂,望着她美丽的眼睛,素来能看透人心,今日却是看不透她的心。
琼枝公主庄承惠,今年十八岁,本应该已经出嫁,却是因为身子弱,体弱多病,因此耽误下来,在皇宫中调养。
巴掌大的娇小无暇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带着说不出的柔弱,宛如娇柔的温室花朵,禁不起风吹雨打。
肌肤白到几乎透明,娇怯怯地站立在最后面,半边身子躲在妹妹羽瑶公主的背后,弱不禁风。杨柳细腰不堪一握,尖削的下巴透出几分红颜薄命的味道,纤细的身体只略略比庄绮蝶高了一点,却是比两个妹妹都玲珑的多。
庄绮蝶淡淡地看着三个姐姐,三个姐姐中,也就是琼枝公主不大肯欺负她,大概是没有那样的精力吧,但是也曾经为难过她姐弟,跟随别人看她的笑话。
三个人都已经换了普通宫女的服装,羽瑶公主正在忿忿不平地用力拽身上陈旧的宫女服。
知道三位好姐姐要来,庄绮蝶特意事先准备了几套陈旧的宫女服,都是从其他房间中翻出来的,为她们准备好。
“衣不新不穿,食不精不尝,非金玉不饰,昔日高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