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儿,无人之时,不用如此客气。”
“奴婢失陪片刻,殿下请慢慢用。”
下去安排好一切,有忘儿在,膳食便不用太*心了,吩咐几人该做什么,让痕儿带着清平去收拾寝宫。
琼枝、羽瑶、清平,本是她三人昔日的公主封号,如今却被用来当做名字称呼,却是奴婢的名字。
那堪这般羞辱,每一次听到那名称,羞辱、悔恨、忿然便在心底升起。
把三个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有什么,不过是个名号,如今她亦是如此,改名丢姓,成为奴婢。
或者,还是因为心底的恨意,故意如此做的吧。
只是,相比她们给予她姐弟的,又能算什么?
淡漠地走开,把事情安排好后,要去稍稍陪辰凤瑶片刻。
“请殿下恕罪,多有怠慢了。”
手一翻,露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此乃是玉脂膏,可令肌肤白皙细腻,借花献佛,便献给殿下润手用吧。”
玉脂膏,珍贵之极,昔日便是得宠的嫔妃,也难得有一瓶。
庄绮蝶见辰凤瑶容颜美艳,平日又极为注意修饰,定是极为爱惜自己容貌,平常的东西也送不出手,便把从皇后寝宫中偷偷搜刮过来的玉脂膏拿了出来。
辰凤瑶眼睛一亮,如何会不知道玉脂膏,只是那东西太过稀有珍贵,听闻是用上好的冰玉,和南海深海的珍珠,磨成细粉,配以珍贵药物调合而成。
他虽然是皇子,但是毕竟是送到玄国的质子,虽然司徒紫玉待他甚为宽厚,但是毕竟身份尴尬,此等珍贵之物,却是弄不到。
对自己的容貌极为爱惜,或者,也只有这容貌,才是最耀眼,上天赋予他的财富。虽然,他从不以为,自己只有容貌。
但是对上天的赐予,他还是要好好把握,不会因为自己是质子,是被辰国所抛弃的皇子而自暴自弃。
艳丽无匹的容颜,如清晨阳光霞彩下的水波,潋滟流离,不可方物。
此刻他的眸子少了月夜寒江的冷艳,多了几分柔和,如一波春水,可以溺死所有的人。
只,除了庄绮蝶。
唇边带着一抹浅淡的笑,目光中毫无波澜,淡淡扫过辰凤瑶,又端上了一盘糕点:“此乃是玫瑰糕,殿下尝尝如何,和槐花糕截然不同呢。”
绯红色的糕点,晶莹剔透,带着半透明的质感,却是红的如此鲜艳夺目,未曾入口,一股浓洌的香气已经扑鼻,宛然有玫瑰花的瓣和模样,精致玲珑带着让人不忍下口的瑰丽。
“殿下,玫瑰花也可入药,归肝、脾经。性味甘、微苦,温。可调理血气,美白养颜,理气和血、舒肝解郁、补血养气。久用可令肌肤细腻白皙,味美可口。”
“一块点心也做的如此精致美丽,小丫头,其实我跟你说,你这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皇上对此并不挑剔,依我看,给皇上吃冷馒头或者槐花糕,玫瑰糕,在皇上的口中,恐怕味道并无差别,皇上是不会注意的。”
庄绮蝶笑,这个说法好奇怪,馒头和玫瑰糕的区别,不要说看,闻一下瞎子也能闻出来。
“虽然皇上对饮食并不特别挑剔,但是做奴婢侍候皇上的,怎可轻忽,当然是要注意营养和色香味,补养皇上的龙体。”
“朕的口味,在你眼中,便如此不堪吗?”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本来侍卫是应该事先出声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没有通报,因此辰凤瑶和庄绮蝶正相对而笑。
听得这个清朗如罄的声音,辰凤瑶的脸色发白,私下非议君王,又是如此诽谤皇上,脸不由得变成了苦瓜。
庄绮蝶看在眼中,暗暗好笑,想必皇上是不会因此见罪的,否则这只小狐狸精,也不敢私下如此说。
“臣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辰凤瑶急忙从座位上起身,撩衣跪倒在地,刚刚诽谤了皇上,不得不恭敬起来。
见辰凤瑶跪倒在地,庄绮蝶也不能不跪倒,司徒紫玉大步走了进来。庄绮蝶急忙起身接过披风,挂在一边。
司徒紫玉坐了下来,庄绮蝶上茶,接过,微烫的茶正是合适,恰到好处的温度,入口微烫,却是不会太烫。
顺手拿起一块绯红色的玫瑰糕,浓郁的香气钻入鼻孔,食欲顿生,咬了一口,齿颊生香,果然好味道。
“辰凤瑶,你好大的胆子,敢私下诽谤朕,该当何罪?”
庄绮蝶偷眼看司徒紫玉,俊朗的脸上微微有汗,看不出喜怒,玉石雕就般没有表情。只有眸子中,带着一抹莫名的意味。
拿过温热的手巾,轻轻地为司徒紫玉拭去脸上的微汗,猜测一早司徒紫玉大概是出去练武了,也仅是猜测,因为每日早晨他出去回来,脸上和脖颈中,都会有汗迹。
手巾也带着温热,从脸上到脖颈擦过,顿觉清爽了很多。
默然退到一边,幸好她没有说什么不妥的话,无论是公开还是私下,她一个奴婢若是说了辰凤瑶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