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娇媚的痛呼,从司徒紫玉的马车旁边传了出来,众人的目光转移过去。即刻就低下头或者转过头,把视线移开。
小巧玲珑不足一握,绯色的肌肤上赫然有几道青紫的淤青痕迹。更增添了几分娇媚可怜。
梨花带雨的娇靥,晶莹的泪珠在脸上滚落。柔弱的媚态和美。令人动心。
一抹抹的殷红,从浅粉色的衣衫上弥漫开来,摔落在马车之下。身上多处摔伤擦伤。
初秋的天气还很热,琼枝身上的衣服穿的很少,因为是在马车之中。也没有必要穿的过多。薄薄的衣料被擦破。连同粉嫩的肌肤也一样被擦破,丝丝的血痕渗了出来。
琼枝不甘心地抬起头,向司徒紫玉的马车看了过去。珠泪一滴滴从脸上滚落。
巨大的反差令她无法承受。愕然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妩媚的眼波。正迎上司徒紫玉冰寒犀利的眼神。
“用你的双脚走路,若是跟不上。就贬谪到军营中去做军妓!”
比司徒紫玉眼神更为寒冷的,是他的话语。如果说他的眼神是冬季,他的话就如三九的寒冰一般,令琼枝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皇上……”
她就地跪伏在地。急忙用双手抓住衣襟,她抓的很紧。
“没有听懂朕的话吗?或者你已经迫不及待,此刻就想去做军妓?”
“不,不要,皇上……”
“启程。“
“咕噜噜……”
马车启动的声音,如此沉重,每一下似乎都是压在琼枝的心头。
疼痛,身上的疼痛不算什么,心碎裂剧痛的滋味,令她颤抖的如同深秋枝头最后一片枯叶。
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司徒紫玉的銮驾远去。
她终于也登上了皇上的銮驾,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中,就在皇上的銮驾中,皇上再一次宠幸了她。
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被皇上注意到她,终于登上銮驾,刚刚在心中暗暗得意欢喜,冒险给了幻蝶一壶清水,却是换得登上皇上的銮驾伴驾。
司徒紫玉不是在宠幸一个女人,而是在复仇。
“我真是不在意皇上你那样对待的我,可是为什么?”
泪珠不断地落了下去,一双幽深的黑眸,盯住了她。
她抬眼看了过去,马车的车窗中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稚嫩的脸庞秀美中带着些许硬朗,年纪虽然小,容貌却已经极为出众。
从那张脸的线条上,仔细地看,能够看出隐隐一点磐石帝的痕迹,只是更加清秀俊美。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为他增添了几分柔弱和儒雅之气。年纪虽然小,却是俊秀的令人心疼。
一双漆黑的眸子无尽的黑,似乎暗夜一般,几乎看不到光亮,令人沉陷其中,顿然生出几分心悸。
琼枝认得,正是她们平日没有少欺负嘲笑的十二弟庄逸辰。只是如今该被嘲笑的是她,而那个在她们心目早就该死掉的庄逸辰,稳稳地坐在马车中,一双幽寒的眸子毫无一丝怜惜和情意,冷冷地看着她,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那个曾经被她们如何欺负讥嘲,都不肯低头,也不肯流泪出声的孩子,今日给她的感觉,竟然是如此可怕心悸。
她不由得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庄逸辰的眼睛。
幸好很快庄逸辰的马车就走过了她跌倒的地方,没有人过来扶她一把,也没有人过来安慰她。
大队的人马,就如同她不存在一般,从她的身边走过。或者偶热有几道不堪的目光,偷偷地从她的身上扫过,却是只能让她紧紧捂住已经碎裂的衣襟,不敢抬头去看。
羞辱,无尽的羞辱,她贵为盈国的公主,想不到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那些昔日卑贱的军卒和下人们观看。
一件衣袍披在了她的身上,一只手抓住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令琼枝不由得热泪盈眶,这个时候,是谁雪中送炭?
“莫非是皇上回心转意,派人来迎接我回到銮驾之中?
她抬起头,入目是一双同样幽深无尽黑的眼眸,只是这双眼眸之中,有璀璨的星辰在其中,亮的令她不敢直视。
“是你?”
“不想死,不想被送入军中做军妓,就起来走吧。没有人能帮你救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
庄绮蝶的声音略带嘶哑,脚步沉重地从琼枝身边走了过去,她说的做的已经够多。无论她对她是什么态度,她总是盈国的公主,她的姐姐,她不能如此看着她,在众人面前如此不堪。
琼枝羞愧地不敢抬头,心中却是疑惑起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莫名的一闪,那双漆黑的眼眸,和之前马车上的庄逸辰是何其相似?
“难道?”
她回眸向那个丑陋的小宫女,再一次给她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令她心惊。
“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怎么可能?庄绮蝶早已经死了,我还曾经被带去指认她的遗体。何况仙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