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上。”
辰凤瑶步入御书房,撩衣下拜。
司徒紫玉伸手握住辰凤瑶的手臂,温和地看着辰凤瑶:“又不是在朝堂,也不必如此多礼,平日也不见你对朕如此恭敬。”
“皇上,臣何时敢对皇上有丝毫的不恭敬?”
“回辰国势在必行,回去吧,你将是未来辰国的国君,日后也不必再对朕称臣。”
辰凤瑶抬眼看着司徒紫玉,缓缓地跪了下去:“皇上,无论臣在何处,臣是什么身份地位,在皇上的面前,永远是皇上的臣子,永远跪拜皇上。”
司徒紫玉难得地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容中有说不出的感伤,清亮的目光盯着辰凤瑶,却又似乎没有在看辰凤瑶,或者是透过辰凤瑶在看某个人。
“朕会给辰国送去国书,言明派兵送你回到辰国,用最盛大的仪式和礼仪,用送皇子和储君的名义,将你一路送回到辰国的都城宁安。辰国的边境,朕会驻扎三十万大军。”
“皇上……”
“辰国的国内和都城,都已经潜伏下玄国的密探和臣子,朕派一万精兵随你回到辰国,此后这些人就是你贴身的护卫队,他们只遵从你的吩咐,不会接受其他人的命令。何时你不需要他们,可以遣他们回到玄国。”
“皇上,臣明白了,皇上既然要如此,臣定当遵从皇上的吩咐,把辰国献给皇上。”
司徒紫玉微笑摇头,俯身弯腰伸手扶起辰凤瑶:“凤瑶,六年了,到如今,还不肯叫朕一声兄长吗?”
“皇上……”
“辰国是你,必须是你的,朕会用一切的力量,让辰国落在你的手中。只要你是辰国国君一天,辰国就安然无恙,朕也将和辰国成为友邦。若辰国的国君不是你,那么辰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朕想,这样的条件,你的父皇不会拒绝吧?”
“皇上,臣……”
辰凤瑶一双美眸中,满是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滚落。
“小狐狸精,还有什么不满意吗?如此的条件,朕不会让你有危险,更不会给你那些兄弟害你的机会,你还不肯回去吗?是不是还想着如何爬上朕的龙榻,求着朕要了你?”
辰凤瑶不由得失笑,握住司徒紫玉的手臂:“皇兄,大哥……”
他再度跪在司徒紫玉的脚下,深深地拜了下去:“皇兄,臣弟叩见皇兄。”
司徒紫玉伸手把辰凤瑶从脚下拉起:“朕,玄国皇帝的御弟,难道还没有资格做辰国的储君,辰国的皇上吗?”
“臣弟多谢皇兄恩典,无论何时,臣弟都是皇上的臣子,永不会改变。”
“得了,小狐狸精,不要在朕的面前装模作样,用不了多久,你就是辰国的皇上,不再是任何人的臣子。做了国君,还是要保持你如此狐媚的模样吗?”
“噗嗤……”
辰凤瑶脸上带泪,却是笑了出来:“皇兄,那时臣弟要那些欺负过臣弟,对臣弟安了不堪心思的那些人,跪在臣弟的脚下,摆出一副狐媚的样儿,让臣弟看看他们的嘴脸。”
司徒紫玉大笑,拍着辰凤瑶的肩头,目光深处是深邃的忧伤和隐痛。
面前的这个少年,总是会让他想起,在当初的盈国,替他喝下那杯磐石帝赐给他的黄金酒的兄长。
那是他心中永远最深的痛,替他喝下黄金酒的兄长,是他的皇兄,也是暗中从玄国到盈国探望他的五哥。
不是他亲生的兄长,只是庶出的一位皇子,被她的母妃抚养长大,却是对他一向比父皇更关爱。
他的皇兄担忧他的安危,不惜以皇子之尊,偷偷从玄国到了盈国,陪伴在他的身边,只是用侍从的名义保护他的安全。
“若是玄国必须有一位皇子喝下这杯皇上所赐的黄金酒,那么我,玄国的五皇子宁王,也该足够有资格,替本王的幼弟,喝下这杯皇上所赐的美酒。”
言犹在耳,他的双臂被人抓住,紧紧地咬住唇,任凭血腥在口中弥漫。
“五哥,不要,皇兄,不要喝,给我……”
那位长兄,如父的长兄,毫无犹豫地把磐石帝赐予的黄金酒,一饮而尽。
手中代表他地位和身份的王玺落在尘埃,宁王,玄国的宁王,被封为王的皇子,他本可以用闲散王爷的身份,在玄国享受荣华。因为他从不会争皇位,在诸位皇子中谦和大度,不会威胁任何人。
但是,宁王司徒尔雅,因为要替他喝下黄金酒,被磐石帝冷嘲一个卑微的侍从没有资格喝皇家的黄金酒。
宁王取出可以证明身份的王玺,从容大笑袒露身份,引起盈国君臣震惊。
磐石帝冷笑,既然是皇子的身份,又是玄国的宁王,是有资格喝黄金酒,但是谁都知道,美丽昂贵的黄金酒,带来的是死亡,窒息的死亡。
司徒尔雅饮尽黄金酒,司徒紫玉想阻止,但是他的双臂被紧紧反背在身后,跪在地上,只能尽力仰起头,看着兄长把窒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