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东明无力地笑,可以看出这位稚嫩的儿子,已经有了太大的不同。浑身散发出身为上位者的气息。
“凤瑶,你是朕的儿子,永远是朕的儿子。朕纵然亏欠你太多。如今也弥补了你。“
“哦,父皇有心了。还记得我。我还以为,父皇早已经把我这个九儿子,给忘记了。”
粉润的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他的父皇是要弥补他吗?
若不是玄国重兵压境,若不是玄国的国书,还有此刻辰国的皇位之乱。玄国对他的鼎力支持。以及形式所迫,他不相信他的父皇,还会想起他。
“凤瑶。不要和父皇怄气了。父皇的时间不多。若不是要等你回来,朕恐怕已经归天。朕苦苦煎熬等待。忍受万般的痛苦,只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
“父皇有何吩咐?”
“朕的密诏。你该已经拿到。”
“那又如何?宁远的形势如何,我想父皇你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就凭一纸密诏,父皇以为。皇位就被所有的臣子,还有父皇那些好儿子,送到我的面前吗?”
“凤瑶,你变了很多,已经有了几分帝王的气息。但是,还不够,你还差很远。”
“我什么也不差,父皇,相信我,纵然只有这一纸密诏,那个皇位也是我的。即便是没有,皇位仍然是我的。”
“你有如此大的把握,凭什么?”
“不凭什么,父皇也不必怀疑,我可以做到!”
辰凤瑶身躯笔直,站在辰东明的面前,绝美娇媚的脸上,因着那份自信和寒意,令人不敢直视。
辰东明久久凝视辰凤瑶,忽然他笑了起来:“朕没有看错你,也没有选择错,你有了什么安排?”
“十月初五,右相深夜召见心腹,十月初六,午夜父皇召见右相和龙虎大将军,十月初七,三皇子进香为父皇祈福遇刺,十月初七晚间……”
一件件事道来,就如亲见,甚至连辰东明何时用药,都从辰凤瑶的口中说了出来。
“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想知道就知道。”
“凤瑶,想坐那个位置吧?”
“那个位置,必定是我的,从我离开克天那天开始,那个位置,就只能是我的。”
辰凤瑶妖娆地笑,弯腰低头凑近辰东明:“可知道如今宁远城中,有我多少人吗?”
辰东明*着,脸庞扭曲紧紧地抓住被褥,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汗水如雨般,从他额头渗出。
辰凤瑶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丝毫的怜悯哀痛,就如辰东明只是一个死人,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或者一根草般。
明黄色显得如此晦暗,再不复高贵和尊崇,辰东明如躺在枯草中的尸体,若不是他口中还有沉重而急促的*,会令人以为,他不过是一具骷髅
“凤瑶,你的心够做帝王。”
“自然。”
“如此,让我们父子,开诚布公地谈谈吧,朕的时日也该结束,这种痛苦,朕已经不想再忍受下去。你归来之时,就该是朕大行之时。”
“父皇还不能死,我还需要你继续活下去。”
淡漠的眸子,比冬夜的寒星更冷,冰棱更寒。
他的父皇,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死去,他不过才刚刚看到父皇的些微痛苦,可知那肉身的痛苦,又如何能和他心中痛苦相比?
“你如今才回来,在玄国的边境拖延了半个多月,就是为了让朕多受些痛苦吧?”
“父皇怎么可以如此想?儿臣不回来,也是因为要布置妥当,以免让父皇你费心,后悔选择儿臣做储君。”
“你既然都已经安排妥当,还需要朕继续痛苦下去吗?”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父皇去安排,如此儿臣也可以省许多的事情。何况,父皇您也不想,让宁远乱起来,让朝堂乱起来吧?既然父皇做出了选择,就该表示出诚意,除非父皇还留了一手,另有合适的儿子想代替儿臣。”
辰东明沉思不语,他想看看,辰凤瑶可以做到何种的地步,在边境,辰凤瑶的安排和反应,没有让他失望。
回到宁远,他想再多看看,这个继承人是否合格。
纵然有了密诏,他也要最后再确定。
皇位关系到辰国的未来,百年大业,他不能不慎重再慎重。选择辰凤瑶,本是无奈之举,他有些不情愿,若不是玄国强硬的态度,几十万大军压境,加之考虑到辰凤瑶有能力让玄国付出这许多,他真的已经要忘记了在玄国做人质的这个儿子。
“凤瑶,你也是朕的儿子,朕既然如此决定,当然就要给你最大的助力。在此之前,你要先回答朕几个问题,不得有隐瞒谎言。”
“父皇,儿臣不需要对你说谎,即便流尽皇家宗室的血,儿臣也会坐在那个位置上。”
辰凤瑶笑,笑意冷到令辰东明心寒。
“朕问你,你答应了司徒紫玉什么条件,他会如此助你?”
他不想问辰凤瑶和司徒紫玉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