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紫玉伸出手指勾起庄绮蝶的下巴,一把摘掉庄绮蝶脸上的银色面具,露出娇弱清丽如梨花般。略带苍白的娇靥。
“学会了在朕的面前放肆,还诸多的隐瞒,这一次你想隐瞒什么?可知欺瞒朕。该当何罪?”
幽深犀利目光盯着庄绮蝶,司徒紫玉的眼睛眯起两道危险的弧度。
“皇上。奴婢身份低微。如何敢因为一点点不适,就劳动皇上召御医前来诊治。为了一个奴婢,皇上也不需大动干戈。”
庄绮蝶心中不安。痕儿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响。
不想被御医来诊断,怕是痕儿的话。会变成现实。
“该如何做。何时轮到你一个奴婢来告诉朕!”
司徒紫玉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庄绮蝶拎了起来,扔到龙榻之上。
庄绮蝶想翻身坐起,迎上司徒紫玉的目光。不由得低下头安静地躺在龙榻上。抬眼。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软弱。看着司徒紫玉柔声道:“皇上,奴婢不过是前两日喝了凉茶。导致胃部不适,也没有什么。请皇上不必召御医过来诊治。”
“还是不想说,要隐瞒下去吗?”
司徒紫玉冷冷地盯着庄绮蝶,微微弯腰俯视庄绮蝶:“你在怕什么?担心什么?”
庄绮蝶紧紧地抿住唇。心在不停地颤抖,身体也在微微地战栗。
是的,她怕,她真的好怕。
她怕会是真的有孕,腹中有了司徒紫玉的孩子。
她怕,怕被司徒紫玉得知这件事情,怕那未知的未来,怕……
这一刻,深深的恐惧紧紧地抓住了她。
司徒紫玉的目光,落在庄绮蝶的肚子上,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丝毫看不出什么。曼妙玲珑的线条依旧,没有一丝的赘肉。
庄绮蝶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闪动低下头去。
不敢去迎接司徒紫玉犀利可以看透一切的目光,也不敢面对此时的司徒紫玉。
“恐怕他是已经觉察到了什么吧?皇上从来都是一个明察秋毫的人,我如此掩饰,只会令他的疑心更重。若是我真的身怀有孕,皇上会如何处置我?”
不安令庄绮蝶满心的惶恐,如此的惶恐,就是在国破之时,皇宫被攻破之时,才曾经有过。
“你在害怕,你在怕什么?”
“皇上威仪,天下谁不敬畏,何况是奴婢。”
“在朕的面前,你最好是有一说一,莫要左顾而言他,诸多的隐瞒。不要以为,你的小聪明,在朕的面前有什么用。”
“奴婢不敢。”
庄绮蝶坐了起来,抬眼看着司徒紫玉。
她的眸子无尽的黑,如黑夜一般,两点寒芒在她眸子的深处。
似有淡淡的哀伤和不安,因为极淡,难以觉察。
“朕不想听你言不由衷,诸多隐瞒对你并无好处。”
司徒紫玉的目光,再度落在庄绮蝶的肚子上,他不是不懂人事的男人,有诸多的嫔妃,也曾经看到过嫔妃有孕生子。
“我不知道,我不是御医,但是我不想知道。”
深沉的哀伤和无奈,在庄绮蝶眸子的深处涌动,她低下头去,真的不想知道。因为她的心中,多少已经有了数,应该就是怀孕了吧?
司徒紫玉心中一软,她如此软弱无助的神情,淡而深邃的哀伤,令的心为之一颤。
“莫非她是真的有了朕的孩子吗?”
这个想法,让司徒紫玉的眸子深处,蓦然升腾出一抹欣喜,然而很快,那欣喜就淡了下去,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庄绮蝶的腹部。
他转过身去,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伸手拿起奏折,打开奏折,却是一个字也不曾看下去。
难言莫名的滋味,在心中涌动,他有孩子了吗?
她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吗?
“朕该如何做?”
司徒紫玉握紧手,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手指上那个黑色的扳指,映入他的眼帘之中。
黑色的扳指,在阳光下闪动温润而幽深的光泽。
墨玉扳指,是司徒尔雅留给司徒紫玉的,是在司徒尔雅替他喝下黄金酒死去后,司徒紫玉从司徒尔雅的手指上取了下来,带在自己的拇指上。让这枚墨玉扳指,时刻提醒他这深仇大恨。
“兄长,大哥……”
手指抚摸上墨玉扳指,温润细滑,带着一抹寒意。
每一次,看到拇指上的这枚墨玉扳指,他的心就抽搐般的剧痛,难以控制从心底涌动的仇恨。
司徒尔雅,他心中的最痛,甚至就是他的母妃被害死时,他的心也没有如此的疼痛。
“朕怎么可以让她生下朕的孩子?”
重重地捏住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司徒尔雅临死前窒息的痛苦。
司徒尔雅笑着夺过黄金酒,大笑着拿出皇子王爷的玉玺表明身份,他意气风发地端过黄金酒,没有丝毫的犹豫一饮而尽。
那样的笑容,他从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