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噩梦多了一个,殷红的血不停地流,从地上一直蔓延到门口,形成了一片血海。
“孩子……孩子……”
“来人,来人……”
“不,不要……”
庄绮蝶在噩梦中不安冷汗浸透了衣襟,双手紧紧地抓住被褥。
冷,无尽的寒冷,寒入骨髓,绝望到极点。
身体忽然间温暖起来,似乎在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她紧紧的伸出手,抓住那个怀抱,汲取着那难得的温暖。
身体安定下来,淡淡好闻的香气,仿佛是阳光的味道,风吹过松林的味道。清香带着温暖的气息,寒意从身上渐渐地褪去,情不自*贴近了那处温暖的所在,呼吸那令人安心而自然的味道。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身边搂住她,只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她知道晚上的时候,敏儿通常会在她身边,就躺在另外一张临时在她床脚下搭起的床榻之上,好照料她。
平时晚上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事情,她也尽量不去劳烦敏儿。毕竟白日还要做事情,去侍候皇上。何况她如今整日昏昏沉沉,到了晚上多半也是睡梦之中。
被噩梦惊醒,她也默不作声,这样的噩梦,似乎在她十几年的生涯之中,从未断绝过。
清晨,鸟鸣的声音传入耳中,庄绮蝶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暖气在房间中丝丝地飘荡,她伸手。鼻孔中仍然存留着那种温暖的阳光味道,清香而自然的味道。
“难道是他来过?”
庄绮蝶睁开眼,炭火在房间中正红,旁边的床榻之上,敏儿还在沉睡,天色刚刚从窗棂中露出些许的晨光。
房间中,她的床榻上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在。
“怎么可能,一定是我做梦,皇上不会深更半夜跑到我一个侍婢的房间中来,只是那种味道……”
几个夜晚,同样是那种温暖和味道,同样在噩梦中得到安慰,可以沉沉地睡去。她想清醒点,看是否半夜有人过来,但是每一次,都会*在噩梦中,最后在那个似有若无的温暖怀抱中沉睡过去到天明。
因为治疗及时,医药齐备,加之御医精心调治,良医好药,庄绮蝶又正在年轻,恢复也是极快。
几个侍婢,用心照料,每日的汤水之类,从不断绝,敏儿更是恨不得一天到晚在庄绮蝶的身边侍候,因此过了几日,庄绮蝶便可以起来行走活动,身上也渐渐有了力气。
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脸色却是始终苍白毫无血色,但是因为有银色面具的遮掩,也无人可以看到庄绮蝶的脸色。
“姑娘,尉采青的事情,还没有消息,我问过总管大人一次,总管大人让我莫要去问,我也就不敢再问。”
庄绮蝶道:“傻丫头,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去问了。你也不是第一天在皇宫侍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事关姑娘的事儿,奴婢怎么能不问。”
庄绮蝶唇角翘起,露出一抹幽冷的笑意:“不必去问,此事我心中有数,以后莫要去做傻事。”
“姑娘,可惜了姑娘的第一个孩子,是位小皇子……”
敏儿急忙闭嘴,不敢再说下去,虽然庄绮蝶如今的身份和她一样,是御前随侍,但是在敏儿的心中,庄绮蝶还是她的主子。
“敏儿,此地乃是玄国的后宫,你以后说话做事多加小心吧。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儿,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回去侍候皇上,少到我这里来。”
“姑娘,您的身子还没有好,奴婢怎么就能离了您的身边。”
“无妨,不碍事的,莫要让人疑心。”
“唉,如此下去,何时是个头儿?”
“最近,罗峰可曾觐见?”
“不曾,您想见罗峰?”
“可惜没有办法把消息通给罗峰,如今唯一可以和外界沟通,得知某些消息的人,也唯有罗峰了。”
“可是罗大人不进宫觐见皇上,也看不到他,想和罗大人联系,却是有些难办。
“若是你看到罗峰觐见,即刻通知我。”
“是,可是罗大人,就值得您信任吗?”
“虽然不能尽信,如今也没有更合适的人,上次他闯宫,就该是为了四公子而来,如此,他的心中,还存着些忠义之心。”
“可惜奴婢也没有办法和外面通传消息,否则也可以为您送个信儿,也只有碧翎在此地熟悉。”
“不可,万万不可让碧翎得知此事。”
“奴婢明白轻重,只是您也曾经帮助过碧翎,给碧翎在贺大将军面前通传过消息。如今,奴婢也可以用个人的身份,请碧翎暗中给罗大人通传消息,是用奴婢的名义。奴婢就言道,对罗大人倾慕已久,如此也不会惹起碧翎的怀疑。”
“这,若是被人发现,你的小命不保。”
“奴婢的命,本就是您所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