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寒意更深,冬季的风,带着彻骨的寒。却是没有庄绮蝶的心寒。
心早已经寒透,了无生机,寂寥的目光透过车窗。向外面望了过去,这里就是曾经玄国和盈国的交界处。界限早已经没有。再过去就是盈地。
再一次踏上盈地的土地,心中感慨万千,不想如此快就能重新回到故国家乡。只是如今。那曾经的家乡,对她而言,还有多少的意义。
手中的暖炉。也不能带给她多少的温暖。远处的銮驾,沉重地压在雪地上,嘎吱吱的声音。让她死寂的心忽然间就有些烦躁起来。
抬头望去。远处的山上是一片银白。盈地同样被白雪所覆盖。
寒风从车窗外吹拂进来,庄绮蝶痴痴地凝望远方。盈地,昔日的盈国。她的故国啊。
“姑娘,外面风寒,姑娘的身子刚刚恢复。莫要受凉才好,关上车窗吧。姑娘要看,等停了车马,住了下来再看不迟。”
敏儿伸手关闭了车窗,挡住了车窗外的寒风,马车中只有她和敏儿,但是说话仍然要谨慎。
“回到盈国了。”
“是啊,姑娘,其实在何处,对于您而言,也没有什么区别,盈地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您牵挂的。”
庄绮蝶靠在马车的被褥上,身体裹在锦被之中,銮驾上不需要她再过去侍候,忘儿和碧翎跟在皇上的身边,痕儿在另外一架马车之上。
又是一个月过去,已经到了深冬,也到了年关。不想,接近年关之时,不是留在玄国安静地度过,而是踏上了昔日故国的土地。
身体恢复了,留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敏儿,记得你在盈地,也没有家人了。”
“是,早就没有了,就是有,这一番战乱下来,恐怕也不知道能否存活,反而要牵肠挂肚。”
“也是,盈地最近也平静了下来,战事似乎要结束了吧?”
“听闻四皇子出面,劝说各方归降,却招致骂名。不过罗峰出面,说明利害,有很多人也就放弃反抗了。毕竟,就连昔日盈国唯一的一位皇子,也出面劝说各方归降,不要再对抗皇上,以免百姓遭受涂炭,受刀兵之苦。因此,也就有很多人放弃了。”
“国已灭,何必家再亡,昔日的皇族,尚且不如一个普通的士卒心存忠义,他们如此拼命,却是为了谁?”
庄绮蝶苦笑,若是有一位有所作为的皇子,有才华的皇子在盈地号召,也未必就不能有所成就。但是,庄家的人,几位皇子并无成才之人,而都城被攻破的太快,司徒紫玉如从天而降,那些皇子们,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还在几百里之外的玄国大军,*间就围困了都城,而不过是半个时辰,都城就被攻破,势如破竹,来势凶猛。
“前方就是两界山了。”
两界山,玄国和盈国昔日的分界线,曾经矗立在两国之间的分界。
如今,已经全部归属玄国,再没有盈国,只有玄国的盈地。
午间的阳光,映出两界山山顶的寒,白雪覆盖中,那寒意令人心悸。巍峨的两界山,山顶的积雪,让庄绮蝶双眼蓦然疼痛起来。
那是界限,昔日的界限,却已经不在,回首故国,早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
午间休息,众人下了车门,开始饮马做饭,架起了篝火。
庄绮蝶远远地冷眼看着司徒紫玉的銮驾,一道紫色的身影,带着霸视天下的风姿,站在雪地之中,迎风独立凝望远处。
“这里,终究还是成了他的国家,他脚下的土地。”
“姑娘,罗峰来了,刚才派了人暗中传讯过来。”
“他在何处?”
“离此不远,正要过来觐见皇上,派了人过来暗中传讯,看有也没有机会在觐见皇上之前,暗中和姑娘见上一面。”
“难。”
庄绮蝶苦笑,身在军营之中,周围皆是大军,想做什么有无数眼睛盯着,想暗中见罗峰,确实太难。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銮驾上,何必一定要暗中见面,既然躲避不过去,何不堂堂正正地去见上一面。
“幻蝶姑娘,皇上命你过去侍候皇上用膳。”
庄绮蝶向銮驾走了过去,每日都是如此,到了用饭的时候,司徒紫玉必然会召她过去侍候。
木然地走了过去,她也不想推却,或者这是不多可以见到罗峰的机会,和外界通消息的机会。
临时搭起了帐篷,帐篷中炭火正旺,司徒紫玉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盈地的战事终于平息下来,四皇子的出面,劝说盈地人归降,冷了盈地人的心。罗峰的出面,也让许多人明白,再反抗下去,只会给盈地招致更大的祸患。
“启禀皇上,辰国使臣求见皇上。”
司徒紫玉刚刚用完饭,便有人通传,辰国的使臣已经到了此地。他每日让庄绮蝶过来,也不是要庄绮蝶侍候他用膳,而是希望庄绮蝶可以和他一起进食,也可以吃的好些。
“辰国派了谁来?”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