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份尊贵,娘娘乃是皇上如今唯一的嫔妃,行事言语都要谨慎。皇上此时有要事和那个孩子交代,娘娘请在马车中恭候皇上。”
“皇上,娘娘……”
庄绮蝶茫然地望着庄逸辰,为何她就是想过去,想和那个孩子亲近,好好看看他?
“请娘娘恕罪,臣多有冒犯,请娘娘恕罪。”
欧也风单膝跪在车辕之上,隔着车帘微微低头,时刻注意着庄绮蝶的动作。他不能让庄绮蝶出去,被庄逸辰看到,虽然此刻庄绮蝶的脸上,被蒙着面纱,但是姐弟之间的血脉和熟悉,他还是担心庄逸辰看到庄绮蝶,就会认出庄绮蝶。
“忘记了许多的事情,我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我该如何是好?”
“娘娘,一切交给皇上就好,皇上对娘娘的深情,娘娘纵然什么也不记得,也该明白。娘娘不必去多想,皇上无论做什么,总是为了娘娘你好,娘娘把一切交给皇上就足矣。”
“你又是谁?”
“臣欧也风,叩见娘娘千岁。”
欧也风低头拜了下去,眼睛仍然盯着车帘缝隙中的庄绮蝶。
“欧也风……”
庄绮蝶摇摇头,仍然是什么也想不起,但是那个少年君王对她的好,对她的深情和宠溺,她是明白的。
目光不肯离开,一直落在那个孩子的身上,甚至就连那个孩子身边那位卓越的君王,也不能让她的目光稍移。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欧也风沉吟了片刻:“他叫庄逸辰,原本是盈地的人。”
“我以前该是认识他吗?”
欧也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了片刻才道:“娘娘想起了什么吗?”
“我问你话,你就如此回答吗?”
“臣知罪,请娘娘恕罪,是臣失礼。”
“回答我的话。”
庄绮蝶固执起来,有熟悉的东西在心中涌动,只是难以抓住。
“是,臣回禀娘娘,那个孩子娘娘以前见过的。”
“我和他……”
庄绮蝶抿紧了唇叹息道:“皇上让我在马车中悄悄地看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和我的关系必定不浅,或许就是我的亲人吧?只是,皇上不希望我想起过去,你也不能把实情告知。”
欧也风惊愕地抬头,正迎上庄绮蝶一双明亮的眼睛,似乎那双眼睛可以看透许多东西,甚至是他的心思。
“娘娘多虑了。”
欧也风只能如此回答,早已经听闻仙蝶公主不仅美丽无伦,更有常人难以拥有的聪慧,今日一见,才明白传言不虚。纵然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但是仍然一针见血,可以从微小之中,分析出真正的东西。
“我不为难你。”
“娘娘,臣多谢娘娘。”
庄绮蝶隔着缝隙细细地看着庄逸辰,每多看一会儿,似乎就多了一分的亲切和熟悉。
“庄逸辰。”
庄逸辰有些愕然地抬头看着辰凤瑶,本已经给他改换了名字,不想今日这位皇上,骤然称呼他的旧名。
“草民在。”
“你不是草民,你是昔日盈国的十二皇子。”
“那些事情,草民都已经忘记了,何况那样的身份,不是皇上命草民忘记的吗?”
“你可知,你要到何处去?”
“草民一切遵从皇上的吩咐。”
庄逸辰微微垂下眼睑,心中不是没有不安,为何不是在辰国的都城宁远觐见皇上,而是到了这样的地方?
“庄逸辰,你一直很聪明,也很冷静,在朕的面前,不必隐藏什么。你在朕的眼中,只是个孩子。”
“草民无意隐瞒什么,皇上是要送草民回玄国去吧?”
庄逸辰的话中有些苦涩的味道,却是很平静。
一路想过很多,也明白这个方向,就是去盈地的方向,而在此地见到了皇上,那么未来的路,也就是如此。分析过猜测过,只是没有去问过,因为他明白,问也不会得到回答。
“你很聪明,或者再年长一点,你会成为一位睿智的才子。”
“不敢当皇上如此称赞,臣未必有那种运气。”
庄逸辰微微躬身恭谨地回答,自幼就被病痛所折磨,中毒几次,侥幸逃得性命,却是病弱难以恢复。在辰国的这段时间,精心诊治调养了几个月,身子也好了很多,但是仍然难以复原。
“要送你回去玄国,如今要送你到盈地的吉泰去,可是恨朕吗?”
庄逸辰撩衣缓缓地跪了下去:“臣对皇上,只有感激之情,绝无恨意,请皇上明鉴。皇上对臣,恩深义重,臣不曾为皇上做过什么,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赐下诸多的恩典,但是臣对皇上的感恩,是出自肺腑。即便是今日皇上要送臣回到玄国,臣亦会把皇上的恩德,铭记在心中。只可惜,臣无能,恐怕难以报答皇上的大恩,还请皇上见谅。”
“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