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紫玉浑身无力,冷汗不停地从身上渗出,疼痛从心底传出,那样的疼痛和抽搐,才能令他感觉到,她仍然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心底。
相见已经遗忘,不留一丝痕迹,到了如今他才明白辰凤瑶话中的意思,为何辰凤瑶一直隐瞒他,不肯告诉他庄绮蝶的消息。
他一直以为,此事是辰凤瑶对他的背叛,对不起他。此时才明白,辰凤瑶不仅是因为爱庄绮蝶,也是不想刺激他。
或者庄绮蝶死了,对他而言,都没有如此的痛苦。
“你是谁?”
她的一句话,击碎了他的心,听到心碎裂的声音,一片片地碎裂,疼痛到令司徒紫玉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遗忘他,她真的做到了!
他有什么权利再去带走她,纵然她活着,就如辰凤瑶所言,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位仙蝶公主。
如今的她,快乐而温柔,望着辰凤瑶的目光中,满是深情和眷恋。
“你,爱辰凤瑶?”
“皇兄,您怎么样?”
辰凤瑶轻轻地推开庄绮蝶,一把扶住了司徒紫玉,担忧的目光望着司徒紫玉。
“皇兄,此地风寒,皇兄到房间中歇息片刻服药吧。”
“皇上,请到房间中休息吧,这位……,皇上的兄长是病了吧,臣妾这就命人去传御医。”
“不必,御医就在外面,皇兄,您请先到房间中休息片刻,凤瑶去命御医过来为皇兄诊治。”
“不必。”
司徒紫玉紧紧握住辰凤瑶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辰凤瑶急忙拿过打开,倒出药丸放入司徒紫玉的口中。
庄绮蝶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那位俊朗而略带冷酷之意的男人,身上有难言的贵气和威严,比辰凤瑶身上的帝王之气更浓重的多。
她猜测着司徒紫玉的身份,却是没有问出来,既然辰凤瑶没有说,她明白不该去问。只是隐隐地感觉到,这个人她应该很熟悉。
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个身影,只是她还没有完全想起。
“她全部忘记了吗?一点都不记得?”
“是,连她自己是谁都已经忘记,见到庄逸辰也不认识。”
“遗忘,恨到深处遗忘,她好狠心,竟然真的可以做到!”
“皇兄,求皇兄不要多想,您的身子,您的病不能情绪太过激动,更不能伤心。皇兄,是要臣弟跪下来求您吗?”
“不准,再不准你对朕下跪叩拜,凤瑶,她……”
“皇兄,或许如此对她,对皇兄您的最好的。如果她不曾遗忘,她如今该是多么的痛苦不安,臣弟宁愿她遗忘过去的一切,永远可以不想起。但是臣弟一直在命御医给她用药和治疗,御医说她是不愿意记起过去的事情。或许,有一天,她可以回忆起过去的一切。”
第一次从心底生出无力的感觉,曾经征战沙场,攻城略地,灭了盈国的暴君,那位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君王,在这一刻软弱无力。
要依靠在辰凤瑶的手臂和身体上,他才能站稳。
“恨到深处是遗忘,司徒紫玉,我会忘记你的!”
那声音在他的耳中回响,清晰就如昨日,一幕幕从眼前掠过,历历在目。
彼时,她的决绝和义无反顾,如此铭心刻骨,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入他的内心,不停地在他的心中搅动。
曾经想过,温言软语让她跟随他回去,做他的女人。
他愿意给他一位君王最难得的独宠,宠着她,让他们姐弟重逢,相聚在一起。
却原来,他早已经没有一丝的机会,她的眼中,她的心中都只有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不是她。
痛,痛到浑身战栗,心绞痛起来,冷汗从额头不停地流下。
“皇兄,求您了皇兄,不要想过去,不要去看。”
司徒紫玉被辰凤瑶背了起来,迈步向院门外跑了出去。
庄绮蝶摇摇头,疑惑万分。
“他是谁?是皇上的兄长,可是看皇上对待他的态度那般的恭敬,即便他是皇上的兄长,在皇上的面前也该是皇上的臣子,皇上不该用那样恭敬的态度对待他吧?”
沉思,辰凤瑶的几位皇兄,如今只有一位还在外面,也被严密地监视着。那个人她没有见过,听闻身子一向不好,倒是和眼前犯病的这个人,有些相似。
“有点奇怪,刚才皇上在那个男人的面前,自称‘臣弟’,怎么可能?如果他是辰国的皇子,皇上的兄长,该是对皇上自称臣才是,而不是皇上对他自称‘臣弟’,能让皇上如此称呼的人,似乎只有玄国的那位皇上……”
她心中蓦然间就是一动,是了,应该只有玄国的皇上,才能令辰凤瑶如此的自称,态度那般的恭敬。
“可是,玄国的皇上,如何会到了辰国的皇宫之中?他来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脸,不由得苍白了起来,那个冷峻的身影,为何和她记忆中温泉中的那个男人身影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