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一个人仔细在相机上摁动了几个按钮，随着相机上的指示灯频闪，中央空调吹着不易叫人察觉的气雾，看起来像是花粉，又像烟尘。

此时的屠夫正坐在自己的指挥车里，耳麦照常一片安静，并没有传来手下的特殊情况通知。

监视器上面也是一片正常无比，比如刚刚屠夫还看到一个美国男子走过监控摄像头，与一个女人谈笑风生。仔细瞧着，监视器上显示的还是一片正常景象，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欧洲男子走过监视器，与一个女人谈笑风生……

（等等！第二次还是走过同一个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被换成了循环录像了吗？）

“马上报告，马上报告，上面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屠夫连续摁动着耳麦，并无反应，赶紧起身准备下车，想着立即召集人马往上面而去。

突然监视器上面的画面变了，并且除了视频还伴随着音频转换。

“哈喽屠夫先生，先别急着走……”

在屠夫转身的时候，发现画面上变了，而且是自己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又坐了下来。

画面上的正是微笑着的陈晨。

“呃……怎么说呢，很高兴又见面了。这么说也不对，其实我们现在是不算见面的。我并没有在你车上安装任何摄像头和窃听装置，我确定，我保证……”

屠夫听到这里，马上起身四处翻查着。

“不用找了，这就是一个心理陷阱而已。我猜你疑心这么重的人，一定会查看四周有没有是吧……哈哈……一定被我猜中了……”

（混蛋！）

“现在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其实这就是一个事先录好的录像而已。没办法，眼下还是不能和你正面交流，真是遗憾……”

（到底想说什么呀混蛋！）

“我想说的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道德惯性和舆论推力？这么说吧，道德惯性就是你多年对世界的认知构筑出来属于你的价值感观，也就是说在这个道德惯性的大前提之下，你看待问题处理问题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认知。而这个认知从来就没有什么先天正确性。即使你错了，你还是会继续错下去……”

“同时，因为道德惯性的原因，使你不由自主与多数人一样去看待一件事，比如你们执意要认定我就是上次案件的罪犯，这就成全了一个舆论推力，给周遭的环境物事和人种下了一个暗示，这个暗示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也许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墨菲定理和皮格马利翁效应……”

“就像我们做实验的时候，事先给了两组人两只同样的小白鼠，同时告诉其中一组说这只小白鼠存在着先天缺陷，往往实验的那组人总能因此而找出各种证明这只小白鼠确实是有先天缺陷的实验结果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们何尝又不是社会背景这只巨大的手之下的小白鼠呢。或者我们开始是有着自己的坚持与……所谓梦想……”

“说了这么多，我并不是想跟你讲社会心理以及哲学命题。我就是想说，这他妈从一开始就是个天大误会呀！那时候我并不是你所谓的什么通天大盗，拜托，我只是个死宅和各种女控而已……”

“你应该发现了，前面的话存在着一个微妙的时态--那时候。也就是说，我现在真的成为你所希望成为的那种人了，所以啦……我并没有怨你，现在也不是在谴责你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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