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隆冷冷的哼了一声,举步走出了小酒馆。三两下之后,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在德尔隆走了之后,那些没有离开的人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终于,有胆大的慢慢凑到了吧台前。
吧台,是小酒吧唯一一处显得鲜亮的位置。
而现在,在这处鲜亮的位置,有一杯点滴未动的果酒,还有一枚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的小小金币,古铃金钟。
那枚被马瑞亚和德尔隆全都忽略掉的古铃金钟,使整个简陋的小酒馆都显得金碧辉煌起来,这可是真的“金币辉煌”。
这一枚古铃金钟,价值至少在两千金币以上。
两千金币,说多不多,在暴风城,置办置办家产,也就花的差不多了。说少,却绝对不少,认着谁随手就在暴风城繁华的主街上捡到了一所面积不小的房子,或许还是店铺,也不敢贪心不足的还说少!
人们都静静的看着那个凑到吧台前的家伙,大家全都清楚,在场众人之所以没走,全都是惦记着那枚近乎无主的古铃金钟。
全都想要,却全都不想第一个去拿起来。
第一个去拿起来,意味着你比别人有更大的可能得到它,只要你有保住它的实力,或者有能够甩掉所有人的速度。但是,同时也意味着,你担当了比别人更大的风险,因为一旦那名高大的身穿皮甲的人回来寻找这枚古铃金钟,那么不管最后那枚古铃金钟落在谁的手里,第一个拿起来的人,都脱不了干系,决计落不得好下场。
想一想,一个能随手拿出一枚价值斐然的古铃金钟送人,并且在送出之后就毫不在意对方收不收,直接无视掉这枚古铃金钟的人,一个能在十几米距离就让人感到阴冷危险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了的?
所以人们全都静静的等待着,等着已经凑到吧台跟前的家伙,拿起那枚古铃金钟。
那个凑到吧台前的家伙,直愣愣的盯着那枚就在眼前的古铃金钟。许久不曾有任何动作。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只手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直接向着古铃金钟的方向伸了过去。
“谁?是谁?难道还有人与自己一样,凑到了吧台前?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那名男子错愕的看着那只手距离古铃金钟越来越近,脑子里忽然开始纷乱起来,再也顾不得衡量什么得失,急速的咽了几口唾沫,脸色因为充血变的病态的殷红起来,有些颤抖的手,急速的扑向了那枚古铃金钟。
想象中的争抢并没有发生,那名男子的手,很顺利的扑到了古铃金钟之上。那只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手,先是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向着古铃金钟的方向伸去,却不是为了那枚古铃金钟,而是拿起了那只放在古铃金钟旁边的果酒杯。
直到此时,那名男子才稍稍清醒了一下,顺着那只拿着酒杯的手向前看去。
在他对面,吧台里面,站着那个一直面带笑容的小服务生。
那杯果酒,现在就拿在那个小服务生的手中。那名小服务生看了看那个紧紧按着古铃金钟的男子,微笑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然后转过身将那杯果酒倾倒在了身后的废酒桶中。好像那枚一直在桌子上放着的古铃金钟,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酒馆的人们,见到那名男子已经用手按住了那枚古铃金钟,全都激动的站了起来,只等那名男子将古铃金钟拿起来之后,就会一拥而上去抢夺。
可是那名男子的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
然后他慢慢抬起了扑在吧台上的手。
在他的手下,并没有什么古铃金钟,只有一撮金沙。
酒吧里的人们也发现了吧台上的异常,一时间,人们脸上的神情开始出现了各种变化。
错愕者有之,焦急者有之,迷惘者有之,沉思者有之!
但是更多的人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第一个碰到古铃金钟的人呐呐低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人们迷惑不解的时候,那名酒吧的小服务生拍了拍手,示意人们全都看这里,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在那撮金沙上,做了一个下按的动作。
马瑞亚穿过繁华的主街,此时她的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十分宽大的灰色冒险者斗篷,将她诱人的身姿完全掩盖了起来。唯一不变的,是她手指之中,不停翻飞的那一枚小小的金币。
“人们都知道我喜欢把玩金币,却不知道我只是喜欢这一枚金币而已。那些叮叮铃铃乱响的东西,烦都烦死了!”
她喃喃自语的说道,目光落在手中的那枚金币上,清亮的目光变的迷离起来。
那枚金币上,两个面的花色完全一致,或者说没有什么花色,因为在金币的两面,只印着一个W的字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