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深夜
不同的是,那夜身边还有那个清雅出尘的少年,此时。她只有一人。
冰冷的风从耳边吹过,一如她沉重的心,想起苏天眉眼含笑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全身是血,冰冷地咯手。在杀手的意识里。只有死人才会是冷的。而杀手的心早已死了。所以曾经卓一的身体也是冰凉的。变成兰雅后,她发现,原来自己最怕的也是冰凉。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再冷的杀手也会心软,习惯了有人的陪伴,当一个人时。才知道自己也是怕寂寞的。
越过一条条街。翻过一堵堵墙,当她奔跑进一个长长的胡同时,出于杀手的敏锐。她站定。
周围还有别人的呼吸声。尽管那人竭力地调整自己的气息。但随着奔跑,稍乱的气息还是泄露了他的形踪。
“出来吧!跟着我这么久。不累吗?”抽出红色软鞭,随手在地上抽了几下。安静的夜里啪啪作响。
不远处的角落,灰色的人影静静而立,单凤眼里都是笑意:挺精明的嘛!这么快就发现我跟踪了。刚要现身。却发现前面头顶上的光线一暗,有人先他上步跳了出来,忙站定。
高大的黑衣人轻盈地跳下来,落地无声,全身包在黑衣里,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你是谁?”
‘为什么要跟着我?”
“想打架?”
兰雅无语地望着不发一言的人,说了三句话,前两句那人眼珠都不转一下,只第三句时,眼睛兴奋得冒星星。
“可是我不想打架。”兰雅并没有蒙面,无辜地眨了眨猫眼,不管那人看不看得到,摊开手耸耸肩。
那人眼睛里闪过恼怒,不言不语地探出一只手来,如蛇般捏向兰雅咽喉。
兰雅腰弯到极致,那人手上扑了空。
软鞭抖动,在那人脚下狂抽几鞭,尘土四起,地上白痕道道立现。
黑衣人几个闪身,身法极快,周围只留几道残影,让兰雅也有几分眼花缭乱的感觉。
待他停下来时,面前已不见少女的身影。
飞虎爪探出,深深地抓到坚固的城墙,兰雅一手抓牢绳子,身子从黑衣人头顶上轻飘飘地越过,远远地荡在半空,向前奔去。
“我不跟你玩了。”笑如银铃般撒开,这个人是个爱打架的疯子,她可玩不起,再玩就天亮了。
黑衣人不服,眼中兴起野兽样的光芒,跳上屋顶,奋起直追。
眼看越来越近,兰雅两指夹着飞刀,猫眼里怒火四起,那个人跟个哑巴一样,就知道打架,真是个神经病,
洛都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尽出这样的奇葩?
月影西斜,月光惨淡。
薄如蝉翼的刀片,在月下闪着清光,在空中旋转几个身,直逼黑衣人而去。
飞刀快,那人身形更快,轻巧地转几个身,避过飞刀的利芒。
当飞刀再旋个身,又飞到他眼前时,他有点怔怔地,似不明白那刀怎么会转弯。
再次旋身,落地时,黑衣人手中已抓住那把飞刀,颇有兴趣地在手中把玩。
兰雅有点目瞪口呆,第一次有这样的人,轻易地就抓住她的飞刀,那表情很轻松,就跟随手在大街上抓一把大白菜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就在她呆立的空当,那人研究够了,也象兰雅一样把飞刀掷出。
同样的刀,在不同的人手里,发出的威力自是不同。
兰雅的飞刀带着无上的杀气和毁天灭地凛冽,而这人扔出的飞刀,却带着浑厚的内力和不可抗拒的蛮力。
飞刀出手的同时,那人如鹰坠长空,扑身而下,身上的黑衣象气一样鼓了起来,黑发四扬,威压四散。
兰雅被罩在其中,气息不顺,气血翻滚,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扑倒在地。
飞刀离她越来越近,黑衣人的双手象钳子一样也缠了过来,兰雅从来不知道,有天,死亡也会离她这般近,近得让她全身颤粟,情不自*想跪地去膜拜。
“快走!”江玉壶气急败坏地冲出来,双手一揽,抱着那个闭上眼睛等死的少女就走。
不是很有本事吗?这样就傻傻地等死!没出息,他江玉壶从来不会坐着等死,只会拼到最后一刻,哪怕和对手一块下黄泉。
玉面狐狸的轻功,天下一绝,江湖上鲜有敌手。
广袖一挥,飞刀入袖,江玉壶大笑出声:“阁下这样欺负一个女子,非英雄所为。”身影急退,快如流星,一个闪身,已在十几米远。
黑衣人追出老远,再追不上,只得放弃。
“你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大街上溜达什么?差点没命了知道不?我怀疑你是不是女人,不绣花不弹琴,还爱走夜路。我玉面狐狸是做了什么孽,非得喜欢上你样的女人。”
江玉壶一路吵吵嚷嚷,越说越大声,怨气冲天。
兰雅不语,暗自调息,那人太厉害了,费了好久,身上沸腾的鲜血好容易才平静下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