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禾各种无奈的收拾好盖上盖头被桃心桃核扶着走了出去,摸索着上了马车。
车队不知前行了多久,就在乔禾昏昏欲睡的时候。马车布帘忽热被人挑开,随即白铎一脸冷酷的走了进来。见到乔禾乖乖的坐在那里,他的脸色缓和很多。
白铎走到床边躺在床上。他见乔禾坐的背脊挺直,便伸手拉过她让她躺在自己怀中。乔禾看不见他的脸。只感觉他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她不敢惹他不快,只得顺从的躺在他身边,也不知过了多久。乔禾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时间缓慢滑行着,原本光亮的天空慢慢阴暗下去,乔禾在黑暗之中醒来。她动了动浑身僵硬的身体。才发现白铎跟她一样一直睡着,天黑了?
乔禾随手将盖头接下,摸索着将蜡烛点燃。她看向白铎。只见他皱着眉。不安的摇晃着头好像梦见了什么难过的事情一样。马车还在前行,他们就这样睡了一天都没有人叫他们。
她的肚子有些饿。所以她只是略略一想便走上前去握住白铎的手轻声唤他的名字。“白铎、王爷……”她还是不习惯称呼他为王爷,最习惯便是他的名字了吧!可是这样不行。她以后是一定要习惯叫他王爷的。
“王爷……”其实叫出来也没什么别扭的,她又叫了几声便渐渐习惯了。黑暗中的白铎只看到两只血色的眸子在前面一直晃啊晃的,四周有很多人围绕着他。但他却看不见一个人,只能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说话,那些人在说他的眼睛,是妖瞳,他是妖人。
从小他不知听过多少次别人这么评价他,可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在乎,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他想找到那些人,想要杀死他们,可是却看不到一个人,只清楚的看到对面那两只毫无感情的血色眸子就样近乎冷漠的看着他,好像在说,你好傻!
起初白铎还能坚持下去,可是时间一长他便难过的不得了。他不是害怕,而是无力,他可以杀掉一个人,可是杀不尽这天下人,他可以让一个人闭嘴或是接受,可是这天下如此之大,便是他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那些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小的时候他很想跟大家玩,可是谁都不敢跟他玩,说他的眼睛跟别人不一样,是什么颜色不好,偏偏是泣血的红色,有人恶意传言说这颜色有不祥之兆。起初他很纳闷,后来年纪小小的他用了十几天的时间观看他所见之人的眼睛,发现真的只有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因为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所以他害怕的躲在屋子里谁也不见,便是那些宫女太监都被他撵出去,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他一个人。
后来先皇在知道此事之后,只说让他自己呆两天,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放在门口。于是他就那样一个人呆在宫殿里三天三夜,谁也没见,只少少的吃了些东西,终于在第三天之后,他自己走了出来,那个时候走出来的小白铎,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天真善良的白铎了。
被舆论洗礼的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成了一个谁也不需要,只依靠自己就会活的很好的人。
那一年白铎才刚刚五岁!
当时白铎从宫殿内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先皇,他看到先皇眼圈一红,但先皇却是神色淡然的看着他说:“逃避不是唯一的途径,白铎,你年纪还小,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这一路上任何人都会成为你当时的风景,包括我,包括白幽,没人能陪你走到最后,你只有自己明白吗?”
白铎似懂非懂的看着先皇,半晌之后点了点头。他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却把这句话深深的记在心里,每天都拿出来想一遍,直到他彻底的弄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先皇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言不发的走到广场上,白铎这才发现所有人都站在太阳底下等待着先皇,不,确切的说在等待他。
先皇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只要站在权利的最高峰,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便是你不是人,你也会被所有人尊重,被所有人正眼相待。”
从那之后白铎就常年跟在先皇身边,几岁就表现出惊人的能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可是这些于他来说,并不能让他得到快乐,只是让他得到了生命的保障而已。
先皇逝世后,他更是对江山一点意思都没有。便布置了一番后手去了自己的封地,从此不问世事。
这么多年虽然碍于他的地位,同他在一起的女子也有不少,可是那些人却没有一个敢看他眼睛的,确切的说鲜少有人看他的眼睛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白铎的世界这么多年都是血色的,漫天遍野都是泣血的颜色。
他不是个习惯逃避问题的人,他只是在生活的未知摸索中渐渐学会了承受。
白铎有些烦躁的用手抚住额头,抬起那双同样血色的眸子向那双眼睛看过去,那双眼睛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可就在这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盖过那些看不见人的舆论,便是那声音响起,对面那双泣血双眸便如在水中一般一闪一闪起来。
接连几声后,血色的双眸像是破碎的瓷器一样,砰的一声碎乱开来。白铎猛的睁开眼睛,那双泣血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