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禾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对他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白铎的妻子。便是我们两个分开了,我依旧是。”虽然有些心软同情一个同样陷入爱情迷惘中的白幽帝,可是一想到对象是自己。乔禾还是狠下心来说道。
白幽帝闻言学着白铎的样子眯了眯眼睛说道:“你刚才不是还同朕要后宫之主的位置?你若是要,给你便是。”
乔禾闻言掩口扑哧一笑。端的是花枝乱颤。她笑道:“若说真的,那先拿来,看看我要是不要。”
“你耍朕?”白幽帝走到乔禾跟前。双眸冰冷的看着她。
乔禾抬起头,一脸平静的同他注视,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宁死不侍二夫。”说的斩钉截铁。
白幽帝闻言却是没有生气。反而笑道:“你就不担心你那疼爱你如命的哥哥?”这句话说完。乔禾身子果然颤了一颤,白幽帝心下了然,暗想果然这乔垣之是她的软肋。
“你若是伤害我哥哥。我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拉着你一起死。”乔禾咬着牙。那双墨色深瞳内也是冰冷如斯,脸色更是再难保持镇定。
白幽帝闻言哈哈大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柔声说道:“放心。朕怎么能舍得禾儿伤心难过呢!要知道朕好不容易才将你弄到手的啊!”说罢站起身朝外走去,头也没回的说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奔波,很辛苦吧!那就好生休息几日。过些日子,选个黄道吉日,我们把这亲成了。”这般说完,白幽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看来他已经铁了心要纳她,竟是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白幽帝走后,乔禾登时瘫软在床边,扶着床帐大口大口的喘气。相比起哥哥乔垣之来,她并不担心自己被迫跟白幽帝成亲。
所以她现在担心的是白幽帝会找哥哥麻烦。现在她已经从白铎王府出来一个月了,白铎既然全天下派人寻找她,哥哥那里也早就知道消息,他会怎么做呢?是带人直接冲到白铎城去,还是同样寻找她的身影?
或者他有没有想过,实际上她已经被人暗中害死,并未逃出去?会不会一冲动就犯了什么错事伤了人?乔禾越想越是担心,躺在床上,明明是累极,可就是辗转反侧。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不晓得离末回去找不到她会急成什么样。
便是没有出去这茅屋,乔禾也知道断是重兵把守的。她虽然有些功夫,可还没自负到能对付百十来个皇家侍卫。各种想法在脑中闪过,但却没有一个可行的法子。
乔禾不禁暗恨起自己来,明明前世都要比现在的白幽帝年岁大,可是却没有人家聪明。到底该在怎么办?白幽帝会不会派人去找乔垣之麻烦啊!白铎会保护好哥哥的对不对,他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一定不会任由白幽帝如此做的,这样一想,她稍稍松了口气。
听白铎说,他也有安排人在白幽帝身边,那这一次她被幽帝的人带走,白铎会不会知晓?
他这般满天下的找她,但她在外面漂泊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根本没有刻意去躲藏,会不会是故意做给乔垣之看的?只是想告诉他,是你妹妹自己逃走的,我还尽心尽力的找她呢!所以她如今能这般安然的四处闲逛,根本没人注意……这般一想,乔禾越发觉得,白铎只是做给乔垣之看,断不会派人来救她的,便是知道,想必也只会默认吧!
而她转身嫁给白幽帝,不管是不是被逼的,天下间也只会说她水性杨花,说她看不上白铎的正妃之位,一心奔着皇帝的后宫而去。不会有人管她这个当事人愿不愿意,也不会在乎她的一点想法,这骂名也只能是她一个人背负了!
就像她闹白铎的大婚一样,所有人都只看到她如何如何美丽,如何如何狠心将自己的孩子亲手杀死,却从未有人想过,她难道不会痛吗?难道不会伤心吗?又是为何这样不顾身上的痛楚,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杀死腹中?根本没有人关注她当时心中是多么绝望,绝望到连死都不觉得可怕,所以根本不值得被关注。
自古以来红尘中的女子,便是那些历史上留有名字的人,人们从未看到她是如何如何难过辛苦,人们只会说她如妖精一般辗转在各种男人之间。说她聪明说她美貌无双,说她嫁的如何如何好却并不在乎,反而红杏出墙,或是成了名符其实的红颜祸水。可是,谁又真正了解历史,知道她们是如何心酸难过?
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敢问谁不想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谁愿意名流千古却背负祸水骂名?谁想要无故辗转在各种男人之间自己贬值?还不是形势所迫无奈为之?
便是她啊!若是真的又嫁给幽帝,本就不被太后所喜,这日后怕是更要被冠上祸水之名了!若是天道再来插足一角,想来也足够她在白国历史上留下痕迹了。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而彼时若真如此,她的重生到底还有没有意义?或者她的重生,根本就是为了来这个历史上留下一道痕迹的,一道千古骂名的痕迹。
月夜,整片天地间一点光亮都没有,便是那些灿烂的星子也躲起来不见人,整个夜晚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丝毫不为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