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女么?”有人愣愣地出声……却无人应答,他们似乎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
晚上,有点灰黄的纱帐。床板很硬,睡着极为不舒服,总觉得身上有点什么。或是心里有点什么,昏黄的烛火摇曳。躺在床上的乔禾。*无眠……
白铎竟然也在临江池呢!那他们会见面吗?他现在知道她已经在临江池附近吗?知道后又会是怎样的态度?
会不会生气啊!乔禾没法想象白铎知道她下落后的态度,估计会冷笑吧!或者会想,倒是省了他日后亲自动手杀她。
或许。乔禾这一次真的会有去无回吧!
越靠近临江池附近,空气中的气氛越发沉重,连树影都觉得沉重。无力地摇曳中自己笨重的身躯。沙沙的树叶声响,似哽咽,似无奈……昏暗的天空上像是有铅云随时准备塌下来。将整个天地都崩碎一片。
瘟疫……一路上听到的几乎都是这个词。临江池如今成了什么模样了呢?是死城么?
乔禾从来不会想白铎会在这场瘟疫中出事。他是什么人?是天生的王者,听说古代的帝王都是有真龙庇佑的。所以白铎一定会没事。她从来不会担忧。
她现在想的,不过是自己。只觉得。如果注定逃不了一死,她不要死在他的手上,只想就这样在安静中死去。反正白铎也在这里,找个差不多的时机将四儿等人甩掉,至于离末……他是懂她的,这一次跟来,也是抱了必死之心吧!只是,她能让他死吗!
他还有很长的未来,不似她,从来就没有以后。
过了这个小镇不远,一路行过来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哭声了,乔禾偶尔掀开车帘,热气扑面,马车经过之处,总看见一两个人,衣服褴褛,头发凌乱,或是跪倒,或是侧卧在路边哽咽不语。眼泪已经流干,趴伏在湿漉漉的土地上,远远看去,只有无尽的哀凉。
轱辘的马车碾过之处,是一条又长又沉重的痕迹。
她眼中刺痛着,一张张为生活所困,为瘟疫饥饿所苦的脸,清清楚楚深深印上心头。随着看到越多这样的人,马车内两个天真可爱的婢女也渐渐没了笑声,乔禾也是越来越沉重。
为了方便称呼,乔禾将桃心桃核的名字赐给她们。她们满脸感激,乔禾却是真的有些思念桃心桃核了,不知道她们在太后身边过的如何?想来有小白的方面,应该能好一些吧!
不远处的林荫间,一个小女孩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跪在地上哭嚎着,干瘦的手臂上乌黑一片,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全是泥泞,零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容颜,泪水在脸上滑出两道不同于脸部乌黑的白皙。她的身边横卧着一具尸体,女孩哭嚎着,在喊爹……
乔禾不忍再看,心中悲恸,只觉得那女孩儿的哭声像是在耳边一般,声音凄厉,让人同情。这不仅让她记起,她也是没有父母的,只有一个疼爱的她的哥哥,也被她推的远了,如今的她就像是漂浮在尘世中的幽魂,没有根基,没有尽头。
“停车……”乔禾打开门,喊了声停车,马车刚停,她就跳了下来,四儿和离末皆有不解,跟了上去……
宽阔的马路上,零零散散走着少许衣装褴褛的行人,有驼背的老人,有孱弱的妇女,更有娇小的孩童……他们的脚步沉重,一步一步,莫不是踏着希望,却不知道希望在哪里?
乔禾触目之处是一片苍郁的绿,绿得发光,森林,草地,都是一片绿草茵茵……这代表希望的颜色能带给他们希望的方向吗?
那个远在临江池的期盼,能真的缓解这场瘟疫吗?亦或者在这之前,她没抱着生的希望,可是不代表她从此漠视生命。
正想着,已经来到那名小女孩面前,一张肮脏的小脸儿抬起头,带着不解和期盼,哭声消了很多,乔禾弯下腰探探地下之人的鼻息,收回手,双手抚上女孩满是污迹的脸,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吸吸鼻子,通红的眼睛看着她,哽咽道:“小荷”
乔禾闻言笑的更开心了,弯了弯漂亮的大眼,她笑道:“我也叫小禾,只是我的是禾苗的禾,代表着粮食跟希望。却没有你的名字漂亮,你愿意跟着我吗?”
女孩睁大了眼睛,惊讶问道:“你会要我吗?”
乔禾抬手轻拂着她的脸庞,点点头,她发现,小荷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又大又圆,漆黑明亮,像极了她刚刚穿越过来时候从铜镜中看到的本尊的那双眼睛。笑语:“最起码,我会帮你找个好人家。”
马车依然缓慢前进,而车上多了个叫小荷的小姑娘……
四儿说小荷的名字冲撞了乔禾的名讳,让乔禾给她改个名字,乔禾却是摆手拒绝了。她握着小荷的手,轻轻握紧,不语。
车马车又走了六天,终于进了临江池境内,四儿和离末突然全身戒备了起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乔禾觉得委实没有必要,可得到的是离末一个白眼。便是小荷也觉得谨慎点好,乔禾便不语了,只静静的抬着帘子看向外面。
小荷洗净了面目,竟是个清秀的小姑娘,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