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经联络了一些年轻学子,决定力挺娘娘帮助皇上处理政事。”沈梁璟目光坚毅,他决定的事情。绝不会动摇。
其实相对于做一个政客,他倾向于做一个闲散的乐者,这么多年。他作为太子伴读,说实话。算是最没有野心的一个。昨天,亦妃娘娘推着皇上去大殿,坐在皇上身侧。他一开始是震惊的,后来,被她的勇气魄力感动。决定挺身而出。助苏纱一臂之力。
苏纱迟疑,想了想,慎重道:“事关国家社稷。此事非同小可。我国不比于飞国。自古女子不参与政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说完。苏纱侧过身去对慕容澈做了一个鬼脸。
慕容澈翻了一个白眼,还真是虚伪。她刚刚明明答应他了,瞌睡就遇到枕头这等好事,竟然也能叫她遇到。她不赶紧答应,还矜持个什么劲?不过话说回来,苏纱她还真是玩阴谋的老手。
苏纱作势要推慕容澈离开。
沈梁璟急了,站起身子拦住苏纱,慕容澈的眼神顿时淬毒一般向他射了过来。
沈梁璟发觉自己失态,连忙垂首而立,“娘娘,娘娘身为皇上的妻子,太子的母亲,在国家危难之时,理应责无旁贷。”
苏纱不为所动,“沈学士,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登基,自然会选择一批忠于自己的臣子,而不是只知道一味迎合的臣子。”
“娘娘凭什么认定臣是为了迎合皇上,而不是为了天下百姓?”
周围出现短暂的沉默,苏纱嗤笑一声,认真的看着沈梁璟,“沈学士,我在你的曲子里,听不到忧国忧民的声音。”
“那是因为,臣面对的只是一个病人,而不是帝王。”沈梁璟不甘示弱地回敬。
慕容澈差点嗤笑出声,这个沈梁璟的牛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一旦决定的事情,那是任谁也劝说不动,想当初他费了多少心思,想要他加入自己的智囊团,谁知道他索性称病不上朝。
他去看望他的时候,却见他在家里吹曲弄画,好不快活,气的他想要治他的罪,他却振振有词的说他确实病了,为了一首曲子茶不思饭不想,他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只有随他去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计谋也算是和他不谋而合,看着沈梁璟,他目光深沉若潭底,要是他看上的是别人,他会毫不犹豫的送给他,苏纱绝对不行。
苏纱站在慕容澈身边,那声细微的笑声,恰巧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她自然明白慕容澈笑得是什么,她接着冷哼一声,恰巧盖住慕容澈的声音,“你这是叫我挟天子以令诸侯?”
沈梁璟斟酌着开口,“只是辅助皇上。”
话说的虽然好听,可是意思却是一样的。
苏纱悠悠的叹口气,“你可知道,皇上病好了,我会成为祸水,你会成为佞臣?”
沈梁璟和苏纱不约而同的看向慕容澈。
有些话,说出来总是叫人觉得心寒,可是却是无法回避的,慕容澈面对两个人的目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三人静默了许久,沈梁璟开口打破沉默,“娘娘说的极是,这也是微臣宁愿碌碌无为,也不愿伴君的缘故。”
慕容澈听了,眼神立马变得犀利,他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君吗?是不是他今天要是还好好的,他还是那个*音乐的沈梁璟?
沈梁璟面对着慕容澈犀利的眸光,坦荡荡地承认,“臣不想做奸臣,只知道一味迎合皇上。做忠臣却很可能累及父母,所以,臣愿意做一个庸臣。”
苏纱点点头,“中庸之道,最是明哲保身。”
慕容澈心有不满,却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想要活的长久,就要平凡一些,在平凡一些。
“是娘娘叫为臣明白,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臣不敢说臣没有私心,臣想要实现臣心中的世外桃花源。”
沈梁璟深深的看了一眼苏纱,“娘娘问臣怕吗?臣怕,怕臣满腔热血化为空谈,所以,宁愿不作为,是娘娘给了微臣勇气,娘娘身为女子,巾帼不让英雄,昨日大殿上侃侃而谈,让微臣醍醐灌顶,臣扪心自问,只觉得上愧天地,下愧父母。”
“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你想做什么惊天伟业,那也是你的事情,和我何干?”苏纱打断他那君君臣臣的长篇大论。
沈梁璟欲语还休地看了慕容澈一眼,狠狠心道:“微臣认为,娘娘无论胆识魄力,都不在皇上之下,有娘娘在朝堂上坐镇,臣才敢放手一搏。”
慕容澈的手恨不得把轮椅给掰坏了,他这分明是红果果的挑衅他作为帝王的尊严,什么意思?他是作为娘娘党存在的吗?
“容我再想想。”苏纱伸出手去制止住沈梁璟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
沈梁璟有些急躁,“娘娘……为了千秋基业,为了太子,你……”
“正因为事关太子,我不能不慎重。”苏纱打断他,车轱辘话说过来说过去,有意思吗?
沈梁璟无奈的看了一眼苏纱,又看了一眼一直像是泥塑般坐在轮椅上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