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一愣,遥远的记忆踏雪而来,他都忘了。小的时候,他其实也是爬过墙的,不过。那时候他爬不上去,最后被父皇抓到。罚他背书。
三顺端着水盆进来。慕容澈看了他一眼,“怎么那么不小心?”
“奴才在门前碰到娘娘,一个不妨……”
三顺没有再说下去。虽然她愿意帮苏纱,可并不等于他就认同苏纱,皇上能有别的女人。他比任何人都开心。苏纱那颗歪脖子树有什么好的,弄得皇上的心思老是围着她转。
这样矫情的女人有一个就够了,希望这个秀女能明白事理一些。所以。他借着皇上问话。敲打莫愁那么一句。
“苏纱?”慕容澈眉角一跳,“她怎么没进来?”
眼角余光瞥向莫愁。莫非是因为她?
三顺不语,他又不是苏纱。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不进来,就算是心里知道为啥,也不关他的事。他干嘛要管。
莫愁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恐怕被阴晴不定的慕容澈迁怒。
慕容澈见了,笑了笑,这个世上,只有苏纱明明心里也是怕的,却比他还要凶悍吧。
出了一会神,慕容澈淡淡地道:“走了就走了吧。”
三顺心中欢呼雀跃,就该这样,女人就不应该宠着。
莫愁即惊还喜,是为了她吗?
偷眼看了一眼慕容澈。
他鼻梁挺直,剑眉凤目,眼睫毛很黑很长还微微上翘,衬得一双眸子越发深邃。唇畔那似有若无的笑,如同罂粟花--妖艳而盅惑。
莫愁最喜欢看慕容澈的手,修长如同玉石雕刻而成,不比他们那些长年累月经受风吹日晒,手指关节粗大,上面布满了厚厚的一层老茧,他的手上也有茧子,却让人觉得健康。
慕容澈洗了洗手,莫愁连忙递过去干净的棉布。
慕容澈赞许的看了莫愁一眼,关切的道:“你还受着伤呢,这些叫三顺做就好。”
莫愁低下头,“奴婢习惯了。”
慕容澈擦干手,走到龙案后面,继续批阅奏折。
莫愁不敢打扰,站在一旁端茶递水。
三顺看了一眼她的膝盖,大冬日里的,穿得比较厚,也看不出来受伤,想必,也已经被处理的妥当了,三顺估计也没有什么大碍。
苏纱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小太监迎面过来,见到苏纱,心中欢喜,连忙跪下,“小圆子见过娘娘。”
苏纱凝目看向他,这是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太监,眼睛也是圆圆的,苏纱记起来了,那时候她病着,闲逛的时候见到太监们在惩罚一个小太监,她原本不想管这个闲事的,就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听那小太监哭着说,他要是死了,家里的瞎眼老母就活不下去了,央求着,无论怎样惩罚他都行,就是要留下他的命来,能做事情挣银子就行,苏纱触动心事,上前去拦住太监们,听闻这小太监偷了宫里的东西,想要运到外面去换银钱,苏纱看了看那个所谓的宫里的东西,心中无语,在宫里,还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要人命,她大包大揽的揽在自己身上,转身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你是小圆子吧,你的老母现在怎么样了?”苏纱含笑问道。
小圆子见她还记得自己,兴奋地鼻子尖都红了,“回娘娘的话,得了娘娘的救济,我母亲的病好了,现在偶尔接些活计,日子也还过得下去。”
那天救下小圆子之后,小圆子不好意思的告诉她,他老母其实是病了,不是瞎了,他是怕太监不肯放过他,所以才撒谎。
苏纱听了,觉得这个小太监人挺好,就给了他些银两,叫他拿回家给母亲治病。
“那就好。”苏纱点点头,就想离开了。
小圆子一脸感激地道:“要不是娘娘,小的这条命那日就没了,小的的娘也就活不长了,小的的娘听了小的说了那日的情形,特地为娘娘立了个长生牌位,天天祈祷着娘娘一定要多子多福呢。”
苏纱汗,她又不是送子观音,这么想着,她随口就说了出来。
小圆子笑道:“娘娘你不知道吧,现在,京城里面有些官宦富绅,集资见了一个娘娘庙,里面供奉的神像就是娘娘。”
苏纱对集资这种事情有些敏感,就多问了几句。
越发觉得这个小圆子是个重情义的,她心中一动,打发小浅去给她取东西,眼见身前无人,苏纱笑着道:“小圆子,你现在也出息了,能出宫走动了,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你回来讲给我听听。”
小圆子自然是乐意的,能跟娘娘这个活菩萨这么近的距离说话,他都觉得是自己家祖坟冒青烟了,不就是讲讲外面的事情吗,他一叠声的答应着。
苏纱笑着道,“小圆子,你有没有多余的小太监服呀,送给我一套好不好?”
小圆子自然是满口的答应。
苏纱出了一回神,“恩,你说你在哪里,我有时间去找你。”
她虽然有心把小圆子调到自己身边,好有个自己人,可是觉得有一个人能了解外面,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