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骆雪慧心中暗惊,魏国以孝治国,要是被人抓到把柄,她还有什么脸立足在这个世上?虽然,她心中确实对父亲有点埋怨,可是更多的是炫耀。
她为人处世虽然大胆,其实也算谨慎,听到苏纱话语不对,连自称都改成奴婢了。
“骆元帅是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你应该为了有这样的一个父亲感到骄傲。”苏纱重申。
真正的仁者是心怀天下的,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当初她以言语相逼,那时候她想过,就算是骆将军交出兵权,也会对她充满了恨意,没有料到他比她想象的还要豁达得多。
没有了国,那里还会有家呢?骆元帅看似不顾家,其实,却是大爱,他护卫的不是骆雪慧一个人,一个家,而是魏国百姓们。
骆雪慧喏喏,心中不以为然,她的父亲自然是英雄,比起苏纱那个罪臣的父亲,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她自然是以有这样的父亲引以为傲的。
苏纱看骆雪慧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只是敷衍她罢了,淡淡地笑了一下。
“奴婢心里也是知道父亲的苦衷的,只是心里惦记着,父亲的腿早年受过伤,一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就疼的越发厉害,军营中又没有人照顾,奴婢……”
骆雪慧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拿出手帕子擦了擦眼泪。
“我现在恨不得能陪在父亲的身边,哪怕只是照顾着父亲的饮食起居,尽尽孝道,也就心满意足了。”
苏纱见骆雪慧说的情真意切,心中有些触动,轻轻叹口气,“雪贵人也不要担心。”
安慰的话,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骆雪慧说着说着动了情,“奴婢自小就没了母亲,和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亲远在边关,我如何不担心。”
苏纱默默地听着,被骆雪慧感染,也想起了她的“父亲”。
她乍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父亲的第一眼,他就扔到她面前一把宝剑,叫她自尽,以保住苏家的名声,甚至都不知道为女儿向男人讨回公道,知道了男人,就是慕容澈的时候,因为慕容澈的身份,恨不得亲自把她送到慕容澈的床上,这样的父亲,还真让人心寒。
苏纱伸手够茶盏。
骆雪慧见了,自然而然的起身告辞。
苏纱坐在那里出了一回神,一抬眼,见到骆雪慧走了,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茶盏,苦笑了笑。
哎,她这个一思考就想要喝茶的习惯,难道要给改掉吗?
小清换了热茶进来,苏纱问道:“我刚才有没有什么失仪的地方。”
小清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
苏纱叹口气,站起身来,骆雪慧有个好父亲,他是真的为自己女儿终身的幸福考虑,可是,骆雪慧未必能领会他的苦心。
她其实想要和骆雪慧谈谈她的父亲的,可是看她回答的圆滑而滴水不漏,那小心防备的样子,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才显得她是真心实意。
苏纱自嘲的笑了笑,她还真是赚钱不多,管事不少,问题是,人家根本就不领你情好不好?
活动活动身子,苏纱看了看小清和小浅,“你们谁知道慎行司在哪里?”
“娘娘怎么会想着去那种地方?”两个小宫女一听慎行司,就觉得手臂发麻。
“只能怪我太善良了。”苏纱夸张的叹口气。
小清和小浅被她逗笑,苏纱脸色一正,“小乔被罚到慎行司了。”
小清和小浅听了,垂目不语,昨天听说找到了给娘娘下巫术的人,她们就一直在猜测,到底是谁,他们两个还以为会是在这个宫里的人,没有想到会是小乔。
“不会是小乔。”小清摇摇头。
“你确定。”苏纱眼神一亮。
小清又仔细地想了想那天的情形,“没错,那天小乔偷偷的来到暖香阁,才进了院子,我就拦住了。”
“小乔很好奇的问我娘娘上不是真的上天庭了。”
“那时候,大家都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也想不通娘娘是怎么不见的,蚂蚁怎么会组字,也就只好拿话搪塞她。”
“小乔似乎相信了,还喃喃自语,说是她得罪过娘娘,娘娘不会怪罪她吧。”
“那时候我心中烦乱,忍不住就下了逐客令,说娘娘是神仙,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
“她听了,絮絮叨叨的走了。”
小清说完,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记忆片段,“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难道是我和小乔说话的时候,那个小太监偷偷的把那个东西放进去的?”
小浅听了,连忙问道:“那小太监长得什么样子?”
小清摇摇头,“离得太远,我没有看清。”
“那我呢?我在什么地方?”小浅着急问道,希望能回忆起一点有用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