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季节,百花残落蝶满天,凤来宫中。依然金碧辉煌,依然是气派不凡,但这些与它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唯一不冷清的就是宫苑里的一棵石榴。五月的热气让她花开满堂,朵朵摇曳。风一吹来。碎花满地,撒在路上,撒在他乡佳人心中。
易川夏突然变得安静了。一身凤袍,金玉相缀,却好是沉重。但衬托得她美艳娇嫩。行至花瓣飘落的青石路上,软软的,脚底是一种说不出的柔软。她拂了拂身上的飘带。眺眸远望。回想刚才风怀轩带他回来的情况。他冷漠,一双噬血的眸子足以让任何人生惧。本想咒骂他的。但想到体内所中的食心散毒,还是隐忍下去。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食心散解药。过一会儿,风怀轩的母亲。雪慧太后就要来了,听说是商量贤妃的事儿。
想到这里,美丽自信的女子撇起唇角,弯眉一挑,纤长的手指轻轻抬起触到茂密的低枝,拈一朵小花放到鼻边,轻轻一嗅,脸上露出的是娇人的怡色。此时安静的她,就仿佛一个温柔如水的大家闺秀,一低头,一抬眸,那娇羞,好似一朵不胜凄凉的海棠花,把满树的娇花都比了下去。恰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皇——”是傲玉的声音,她刚喊出一个字,很快示意到什么,赶紧四下扫一眼,见无外人才松了一口气,“小姐,奴婢查到了。”
“说来听听。”易川夏依然摆弄着手中的石榴花,未曾转身。
“宫里人都说雪慧太后娘娘和蔼可亲,都年近五旬了,好像还很小孩子气。”傲玉把所探得的情况道来,是的,太后要来,易川夏自然是要派人探探她的底,要是跟那庄宁太后一样的精干,可又多了一个绊脚石。
“那倒是极好。”易川夏将手中的花儿揉碎,抛起,随风而舞,同时唇角撇出一抹轻笑。
“小姐,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个风——皇上一定会想办法折磨你的,我们还是快走吧,逃出东月,回北暮去。”傲玉第一次这般慌乱,上前一步捉住易川夏的手,平时沉稳的眼神里流动着怪异。
傲玉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易川夏愣了一下,反握上她的手,很平静地说道:“傲玉,莫说我现在身中奇毒不能走,就算可以走也不能走,东月一天天强大,我们现在最大的强敌就是东月。只要风怀轩他一日不杀我,我就有机会抓住他的弱点。”
“可是——”傲玉摇头,满脸的忧虑。
易川夏一扬手,打断了她的话,唇角微微上翘,眸子眯起,扫向远处的宫门,“放心,我不会有事。如果雪慧太后真像宫人们所说和蔼可亲,那她一定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媳身受毒苦折磨,今天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只要解了食心散的毒,以后我们就不用受风怀轩的控制。”女子的目光坚定极了,美美的眼神里透着坚定让人不可抗惧的光芒。
果然,不多一会儿,凤来宫的门口响起太监的尖唱声,“太后娘娘驾到。”随着音落,一个五旬妇人在一群宫女内侍的簇拥下缓缓而入,好高贵的妇人,一身紫色的雪缎衣,华丽而不繁重,简单的绣纹同时烘灹出不平凡的气质来。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易川夏上前盈身一拜,翩翩有礼,极像一个大家闺秀,仪态端庄。当然,她是谁?二十一世纪的高级特工头头,不论学什么,她可都是神速。
“快起,快起。”果然是如傲玉如说,好个和蔼可亲的妇人,声音柔柔,满面慈笑,一见到易川夏,她几乎笑得嘴都合不拢。
这种人一般都是心地善良,对谁都会有爱心的。易川夏想到这里,脑中灵光一闪,在妇人扶她起身那刻,故意身体一摇,朝一边倒去。
“小姐——”傲玉也着实灵活,眼疾手快地将易川夏扶住。
雪慧太后也是一声惊叫,上前一步,连忙握住易川夏的手,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易川夏捂住胸口,故作痛苦,道:“太后娘娘,臣妾失礼了。”
“什么时候了还讲礼,来人啦,快叫太医。”雪慧太后看来还真是一副热肠子,脸上的焦色比傲玉还来得猛,来得快。
易川夏暗喜,只要雪慧太后偏袒于她,相信体内的食心散很快有解。傲玉也醒合得极好,赶紧将主子扶进寝居躺下。雪慧太后更是摒退了所有侍从,跟随而入。“皇后,你是哪里不舒服?”她一满眼的怜惜。
“太后,臣妾——”易川夏故作为难态。
“有什么事跟哀家说,哀家会为你做主的。”雪慧太后拂了拂袖,坐到床榻上,牵起易川夏的手,那心疼的模样简直就像母亲心疼自己的女儿一般。
易川夏使劲甩头,泪眼欲滴,不吭也不嗯,直到太医到来,给她把过脉。“皇后到底是什么病?”雪慧太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太后——皇后娘娘不是生病,是中了食心散的毒。”太医隐忍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雪慧太后脸色大变,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太医退下,此刻屋里只剩下她与易川夏二人。
“跟哀家说,是不是轩儿做的?”雪慧太后的脸色严肃起来,因为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