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凝丹在凤来宫胎动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惊动了后宫,雪慧太后匆匆赶来。善良的妇人一直坐在床沿上,握着贤妃的手,好像要把自己的力量渡给她似的。可见她是多么的想抱孙子。
与此同时,又多了一个不速之客。纳兰芍药又是左呼右拥。大摇大摆了入了门来,瞧她出行的气势,简直都盖过皇后了。不过她可不像雪慧太后是来关心人家的。八成是看热闹,后宫之中谁有了子嗣,谁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定。若贤妃真的小产了。她可是巴不得。上次她敢对皇后下药,可见这个女子的心肠并不像外表那样的美丽。
风怀轩的妃子里唯独缺了淑妃肖玉儿,她为何没来?是不喜欢看热闹?还是为人低调?都不得而知。在宫里这么久了。易川夏也未曾见过她的真面目。难道与贤妃一样。自知是宫女出身。不愿多作张扬吗?这是一个可能。
凤来宫里满是人,路凝丹成了主角。她易川夏倒是配角了,被人霸了凤床。还霸了地盘,嗬,如果贤妃是耍心机的话。那她可真是鸿鹄之志了。这等事儿自然也惊动了风怀轩,他的出现在还是在意料之外的,夜灯掌起,映衬着一朵明黄偏偏而来,夜色里,他还是那样的高大、挺拔,伟岸的身躯叫人生畏。
入门来那刻,他斜眸扫一眼易川夏,眸子里射出两道冷冷的寒光,幽蓝幽蓝的,就像夜晚里深邃寂寞的天空,他在警告:不要生事。
易川夏当然看得懂,风怀轩很明显就是认为路凝丹的胎动与她有关。
你自己没看管好自己的后宫,与我何干。她回瞪一眼,没有言语,只是眼神的停留。
两道眼神的触碰,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擦肩那刻,他故意狠狠撞了她一下,然后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母后,贤妃怎么样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不知是真急,还是假急。瞧瞧路凝丹所居的凝香宫,定是平时不受宠,现在真的母凭子贵,引来他的关心?有点叫人不敢相信。
“太医说没事儿,多要休息。”雪慧太后紧紧握着路凝丹的手,眼神里满是慈爱。
“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随处乱走动的,现在还占了姐姐的凤床,臣妾——”路凝丹原是躺着,本想起身,却被雪慧太后拦下了,她的清眸泛着涟漪,还真是楚楚可怜,叫人心疼。
不待她把话说完,风怀轩一扬袖,打断她的话,“不要想太多,安心养胎,今晚你就先住在这凤来宫,等身子好些子再回凝香宫。”声间很僵硬,听不出半分的情。
但路凝丹似乎很满意的样子,抿唇淡笑,点一点头,有那么一丝的激动,眼圈也微微泛红。
喂,她住在凤来宫,我住哪里?易川夏可是明白其中利害关系,若是今日叫路凝丹住了凤来宫,她移居别处,到时候她这个皇后在宫里可是一点威信都没了。若是路凝丹身子一直不好,岂不是一直要在凤来宫住下去,这可不是好兆头,对她只有害而无利。
“皇后今晚就住朕的龙行宫!”冷不防,一个仿如天外的声音劈过来,叫易川夏有些措手不及。不单是易川夏,就连躺着的路凝丹脸色也僵了一下,眉间涌起满满的失望。
风怀轩的这个处理方法可算是公正的,既让皇后有颜面,又让路凝丹可以暂时有好的休养。但路凝丹不高兴,易川夏自然也不太高兴,还有纳兰芍药更是脸都绿了。
谁也没有反驳,因为此时不是时机,待会儿私下再与风怀轩斗智。易川夏是这么想的,乘着闲暇,她不想多留在寝宫,于是踱步出门。这时月已上柳梢头,而她的心情并不像月色这般皎洁,皇宫是个险恶的地方,处处都须小心,今天路凝丹的事就是个例子,若是有人添一把火,定会掀起狂风巨浪。当前之急,还是想办法早点解了食心散毒,不然处处受控于人,事先的计划不能一推再推了。
“佳人独自散步,可是寂寞?不如邀人共赏明月?”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易川夏抬眸,扫一眼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凤来宫好远了,前面一条白影翩翩而来,渐渐清晰,还是那张精致潇洒的面孔,狭长的美眸,迷倒万千少女的风姿——西门清扬给人的感觉总是风 流不羁,“是你!”
“是我,很失望吗?”西门清扬浅笑,轻步走到易川夏的面前,迷离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扫描,明暗交替的眸光里透着诡异,“好一个美妙佳人,只是我想不通,风兄为何对你下毒呢?”
“失望倒不至于,救命之恩,本宫还须言谢的。”易川夏落落大方,很有礼貌的盈身一拜,再抬眸,对上西门清扬迷离的眼神,她一点不惊慌,因为这种美男的电力对她早已过期,“你若是来找他,本宫可以告诉你,他现在在凤来宫。”避开话题,淡淡甩下一句,轻袖一拂,正欲走远。
“一个天外来人孤身在此,一点不寂寞吗?”西门清扬扬唇一笑,低低说道,声音柔软的就像一池春水,听不出恶意,倒是听到了满腔的*。
易川夏猛得一怔,停下脚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天外来人,他第二次提到了。
“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