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后宫变动不少,不仅路凝丹怀上龙子。地位迅速提升,就连一直备受冷落的肖玉儿也受了帝宠。从前冷落的凝香宫和婉玉宫不仅热闹起来,还得了许多赏赐。在外人看来。路贤妃受宠不为怪,只是肖淑妃突然也受了帝宠倒是蹊跷。这个只有易川夏明白。不过她还是有些想不通。风怀轩明明对她们不怎么上心的,为何突然间如此张扬?很是不对劲。
宫苑的石榴花落尽,铺满了青石路像一条云间的彩带。映着阳光,折射出不同的色彩来。
易川夏缓缓踱着步子,清泉般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不仅透着灵气。还透着智慧,一拂长长的飘带,掠过地上的残花。香气残存。不多一会儿。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万千思绪。她知道是傲玉。这次傲玉很顺利地将布兵图送出了皇宫,自是喜事一桩。但是仍然不能松懈,上次路凝丹在凤来宫意外胎动。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不,叫傲玉去查询路凝丹的底,她是回来报告情况的。
“奴婢刚刚查过了。”傲玉走至易川夏的跟前。盈身一拜。
“如何?”易川夏一边问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拾起地上的一把残花,端起,放在鼻边轻嗅一番,脸上尽是愉悦的享受。
傲玉下意识地观望一眼四周,方才回道:“路贤妃的确是宫女出生,但是后宫问卷里对她的记载很少,只说双亲亡,为路氏孤女。”
“记载得太少,反而可疑。”易川夏沉思片刻,弯眉微微皱了一下,“上次她胎动,显然不是做戏,只是为何偏偏这么巧呢?”
傲玉点一点头,眼底划过一道亮光,仿佛寻思起什么来,忽而清眉拧了一下,“奴婢也觉得巧,或许路贤妃的目的不是陷害娘娘,而是?”
“而是什么?在朕的面前无须忌言。”易川夏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傲玉,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猜到了什么。
这次她恢复了从前的自称——“朕”,也许习惯了这个身份,也许这个身份能给傲玉更多的慰藉。
“也许路贤妃只是想躺躺凤床,她在羡慕您,她是喜欢东月皇帝的,奴婢是这样觉得,但有时候也怪怪的,奴婢也说不清。”傲玉没有犹豫,将内心的感觉一一道出。
所谓旁观者清,其实傲玉的分析很在理,“也许真是如此,她躺上朕的凤床时,一定在想哪天她能真正拥有这张凤床,后宫么,不就是如此,有人被拉下去,就会有人升上来。”易川夏摇头一笑,眼底染上一丝无奈,其实这些后宫女人皆可怜,为了一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
“奴婢只是猜猜而已。”傲玉见易川夏大发感慨,好像有些内疚。
“算了,这事先放一放,以后再慢慢观察路凝丹,若是敌人,很快就会露出狐狸尾巴的。”易川夏的眼神很尖,很快捕捉到傲玉眼里的愧意,“陪朕出去走走。”一声轻语,长袖一扬,卷起地上的残花,渐渐飘远,傲玉紧跟其上。
傲玉比青玉稳重,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更知道主子的心思,她是个好伙伴。有时候,易川夏在想,她是不是庄宁太后的人?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好像不是,她平静、安稳,说话恰到好处,真是个得力助手。
御花园里,又是蝶飞满天,春末的花落了,初夏的花又开,花海一浪接一浪,叫人眼花缭乱。
易川夏漫步在花丛中,香气绕鼻间,仿佛这一瞬间,这个世界就是她的,张开怀抱,纤长的胳膊伸起,微风吹过她的轻纱袖,舞出一个个卷儿。不知不觉,误入花丛深处,没想到愈往里面走,花开愈旺,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好像不止一人。这里会碰上谁呢?她有些好奇,于是拉了身旁的傲玉偷偷躲进假山山洞里。
不多一会儿,两条熟悉的身影闪进属于她的视线。两人皆着素衣,几乎与花海融为一体,易川夏清晰地看清了二人的脸,一个是风 流帝西门清扬,一个是已经身怀龙子的路凝丹,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如何走在一起?怪哉!她与傲玉赶紧摒住呼吸,静静凝听他俩说些什么。
“在这里先恭喜路贤妃了,怀上龙子,将来定是枝头凤凰。”西门清扬彬彬有礼地朝路凝丹低身一拜。一国帝王对另一国帝妃行拜礼,有些奇怪。
易川夏愈发来了劲头,竭力捕捉每个发出的音符,说不定这西门清扬与路凝丹还有一腿了,谁不知道那家伙是有名的风、流帝,情场高手,专门*那些纯情少女。
虽然路凝丹已不是少女,但独守空闺太久,难免会寂寞的。
“西门皇上何必行如此大礼,真是折煞本宫了。”路凝丹低身一拜,轻轻还礼,清雅的模样真叫人心疼。
西门清扬满脸的客套,“哪里,哪里?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希望路贤妃能在风兄面前美言美言,以解了西君危机才是。”
“只要有机会,本宫一定会在皇上面前美言。”路凝丹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地很干脆,“怕就怕皇上留连婉玉宫,不再来凝香宫了。”末了一句,很轻,却带着淡淡的哀。
西门清扬潇洒不羁的脸突然僵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笑意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