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西门清扬,果然厉害,躲得如此隐蔽也能被发现。想必他的内功一定深不可测。听说古代时候,有人武功登峰造极,能用内力回环之声判断周围动静。这下倒是叫易川夏见识了,不过她倒也不惊慌。侧身递给傲玉一个眼色。
傲玉很是机警。赶紧搀住易川夏,“娘娘,您小心点。洞里虫子多,小心沾了身。”
易川夏抿唇一笑,轻袖扬起。行步如惊鸿翩翩。自信满满,她没想到傲玉如此机灵,配合得天衣无缝。“哎。本宫本想赏会儿花的。谁料日头这般烈,晒得本宫头晕晕的。想着到假山洞里歇歇,又招虫蚁。真是无处可去了。”她一边说还一边优雅地提了提裙摆,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地上,生怕踩上什么东西似的。
“皇后姐姐?”这回轮到路凝丹惊讶了。看着易川夏从假山洞里走出来,她的一张清雅小脸顿时变了颜色,有些尴尬,又有些惊慌,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上前盈身欲拜,“妹妹给皇后姐姐请安了。”
“妹妹快起,小心动了胎气,本宫可担待不起。”易川夏急步上前,赶忙扶了路凝丹起身,顺势捉住她的小手,眼睛眯起,迷离地打量她一番——气色红润,精神颇佳,看来她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贤妃妹妹,不是本宫说你,你怀有身孕,怎可四处走动,再动胎气,可不是谁能担待得起的。皇上膝下无子,将来东月皇室还需要继承人,东月臣民可都指望着妹妹能为皇上诞下龙子,妹妹这般不爱惜身体,可是叫人失望了。”
听着是关心,实则也是责备,话中有张有弛,叫路凝丹一时答不上话来,一张清透小脸憋得通红,“皇后姐姐责备的是,妹妹以后小心就是了。”最后只能怏怏地垂下头,低低一语。
“好了,这天儿也热,妹妹还是早点回凝香宫歇息。”易川夏柔语滴滴,听着叫人舒服,却也柔中带刚,是命令亦是关切。
至少现在,路凝丹是个扑朔迷离的人物,此般对她,既显示了皇后的威仪,又衬得她宽容大度,好像是一心为风怀轩着想,为东月社稷着想。
其实不然,她不过是想试试路凝丹是何反应。
这个女子还是像先前一样,清雅,优美,眉若含烟,眉弯似柳,漂亮的脸蛋憋得通红,像个犯错的孩子,“姐姐教训的是。”
“傲玉,快送贤妃回宫。”易川夏一脸关切。
傲玉配合得极好,低身一拜,轻轻应声,然后小心地搀起了路凝丹。
望着佳人走远,易川夏的心底陡然生起一丝凉意,路凝丹啊路凝丹,你是真的如此清雅,还是伪装的太好?有种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并非友人。
“佳人如此聪颖,真是叫我愈发喜欢。”冷不防,旁边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近在咫尺,炙、热的温流已经喷洒到她的耳边,不用说了,是他——西门清扬,风、流剑客风、流帝,走到哪里,都不忘记吃女人豆腐。
易川夏没有挪动步子,只是伸手一抬,拨开对方凑过来的脑袋,再冷瞥他一眼,“你跟路凝丹怎么认识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这个风,流剑客要可比她想象中的厉害,西君皇帝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若他也有野心,将来与他也许亦是敌人。
“怎么?你吃醋了?”西门清扬没正经地笑了一笑,声音依然温柔得像水,长眸眯起,弯得像一条细缝缝,真是俊透了,说话同时,他的手撩起,顺势搭上易川夏的肩头。
“没那个必要,本宫现在是东月皇后,要吃醋也是吃风怀轩的醋。”易川夏的唇角一撇,淡笑之,侧眸瞅一眼搭上肩头的手,用劲儿抓起,准备甩开。
“别动。”谁料西门清扬抓得愈紧,颀长的身躯往易川夏娇柔的身子靠紧了几分,“我想过了,三日夫妻不够,以后你是我西门清扬的皇后,好吗?”语气里满是商量,却也满是野性。
“神经病啊你。”易川夏低骂一句,手指狠狠扣住他的手,捉紧——本想用力甩开,只是头一扬,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远处,花海丛中,一个身着鹅黄宫装的女子像一只蝴蝶似的翩翩起舞,一边欢快地奔跑着,还一边转身灿烂地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是一朵明黄与花的颜色遥相呼应。
是他,风怀轩,依然是冷若冰山的一张脸,但叫人不得不惊讶的是,他居然会追上去,抬袖去拭那女子脸上的汗珠。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重拾帝宠的淑妃肖玉儿,此时的她再没有当初那夜的哀怨,满脸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真是恩爱,没想到不食人间烟火的风兄也会这般温柔,看来那淑妃定是魅力十足!”西门清扬很快捕捉到远处的一点一滴,在旁加油添醋地说道:“喂,你现在吃醋了没?”
不知怎么的,有那一刻,易川夏竟觉得有些凄凉,不过很快强大的力量又充满了她的身体,她展眸一笑,突然温柔地捉起西门清扬放在肩头的手,清澈的眸与之对视一番,精光流动,好似含着绵绵情意,“吃醋?你认会本宫真的会?世上的男人只会为本宫吃醋,本宫永远不会为男人吃醋!”
“好个自信女人!风兄不珍惜你,我可珍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