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怀轩算是雷厉风行之人,长袖一挥,入座龙椅。身上的霸气锋芒尽显,待到朱辛行过拜礼,他的手指重重一叩椅扶。道:“国中有神卫教造反,将军可有良策?”
朱辛上前一步。倒是不急于回答风怀轩的问话。而是锐利精练的眸光一直盯在易川夏身上,“皇上还是请皇后娘娘回避。”
嗬,好个直言不讳的臣子。
易川夏很快捕捉到朱辛眼里的坚韧。他敢在风怀轩面前指责她,定是极受圣宠,不然怎敢如此放肆。不过这次她没有选择忍耐。而是抢在帝王之前,唇角一抿,淡笑。“将军何出此言?本宫乃一国之母。为何将军来了。本宫却要避之?”
“皇后娘娘生于民间,应该是不知。皇上几年前已下了宫廷禁令——后宫不得干政,现在皇上与微臣商量国事。娘娘应避之。”朱辛揖礼一拜,态度十分强硬。
什么不成文的规矩,易川夏下意识地看一眼风怀轩。他倒是悠闲得很,正摆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了,看来他是存心要让她在臣子面前难堪。好,这是你自己招惹的。眉头一挑,计上心头,她迈着小碎步,缓缓踱到朱辛面前,仔仔细细将其打量个遍,“朱将军,本宫问你为何后宫不能干政?”声柔切切。
朱辛眉头一皱,毫不顾忌君臣之分,直言说道:“皇后娘娘应该明白,女子能做的就是好好呆在宫闺遵从三从四德!”
朱辛是名骁将——战场上的英雄,但也是有名的老顽固,说话最冲,今日他居然在皇帝面前顶撞皇后,而风怀轩却不动于衷,继续摆弄他的扳指,好像没事人似的。
狂傲小老头,本姑娘今天可得教训教训你。易川夏一拂长袖,依然抿唇淡笑,朝朱辛靠近几步,弯眉挑得很高,柔声轻语地说道:“朱将军,本宫试问一句,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个脑袋上面七个洞吗?不都是两只手一双脚吗?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男人不能做的女人也还是能做,男人可以读书写字练功夫,女人不照样可以吗?女人可以生孩子,男人可以吗?没有女人,难道朱将军像孙猴子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男人觉得自己伟大,可要知道这些伟大的自以为视的男人们都是从女人的肚子里生出来的。本宫今日是在御书房,就要受到朱将军如此的对待,下次本宫出现在朝堂上,岂不是要掉脑袋?”
音落,御书房里顿时鸦雀无声。
朱辛的精练眸子瞪得老大,没想到一国之母会说出此等粗俗之语来,哪里像个女儿家,不过这番话却叫他有十张嘴也说不出对付的词来,只能唇微开,愣愣地看着对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风怀轩也是惊讶不小,不再摆弄玉扳指,而是眯起眸来,盯着易川夏看了许久,这个女人真是太不同一般,她的每一句都叫人折服,无言对上。
“朱将军不要与皇后计较,皇后来御书房是朕特许的。”他终于发了话,撑着椅扶起身绕过案桌,踱了两步,“朱将军,朕召你入宫是商量神卫教造反一事,将军可有对策?”
朱辛好不容易从惊愣中清醒过来,理了理神,才道:“皇上,神卫教是个江湖组织,行动飘乎不定,他们四处作乱,想要彻底根除恐怕有些难度,不过——”话到一半,他的厉练精眸往易川夏的身上一扫,道:“既然皇后说男子与女子没有什么区别,敢问皇后有何良策?”
明眼人一看,这老家伙是存心想给她难堪的。
易川夏倒是不气,拂了拂袖,在殿中踱了几步,优雅的姿态仿若春天的兰花一朵,香而不腻,只是片刻沉思,她便回道:“朱将军有意考本宫,那本宫就献丑了。神卫教是江湖组织,虽然行动飘乎不定,但一定有总部所在,一定有领头人。现如今不知敌人细节的情况下,可采取各个击破的方法,它在哪里冒头,就打哪里,另外皇上还可陪养一批优秀的卧底,神卫教若是受到朝廷创伤,就一定会招兵买马,所以这个时候卧底就可起到很好的作用,顺腾摸瓜,打入其总部不是难事,只是时间问题。”
女子的分析很是在理,不劳民,不伤财,方法有效可行,比朱辛这个历练沙场的老将还精透得很。
一番话下来,老将军惊得目瞪口呆。“皇后娘娘果然不同一般女子,微臣折服。”他揖礼拜了拜,一脸羞愧,不过抬眸之时,一种担忧的眸光落到风怀轩的身上,“后宫不可干政是皇上下的禁令,皇上不可废弃,要牢记前车之鉴啊,当年——哎——”他叹一声,抬眸淡淡看一眼易川夏,“皇上,今日老臣输给了皇后娘娘,老臣该回家闭门思过,是不是真的老了?有事皇上再传召吧。”
说罢,他恭身一拜,转身即去。
前车之鉴?当年?怎么回事?易川夏可是将朱辛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腔疑问无法解开,抬眸正想问风怀轩,没想到刚一抬头,正好与他凌厉的眸子对上。
“易川夏,你是个不忠贞的女人,敢背着朕与西门清扬偷偷幽会,你知道后果吗?”他只是瞬间就变了脸色,原来先前的怒火一直压抑着。
“喂,朕嫁给你,是受你的威逼好不好?上次葫芦口一战,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