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巨响传来,整个御书房都在颤动,尤其是易川夏脚下。木地板在下陷。
不好!是机关陷井。
做特工多年,她尤其敏感,就在身体掉下去的瞬间。她使劲扣住了风怀轩的肩膀。
“好个风怀轩,你使诈!”音刚落。陷井的通道已经完全打开。她的脚底失去了支撑点,下沉,再下沉。任何物体都抵不住地球的引力,包括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例外。
风怀轩没有作声,借着陷井外面的光线。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脸因愤怒而抽搐。那双冷眸习惯性地泛起血涌。
两人在半空中纠缠,谁也不放过谁,接着哐当一声。机关口关闭同时。两人落到了底儿。
黑暗里。易川夏感觉到周围异常的冷,就仿佛突然从夏季过渡到冬季。冰天雪地的感觉,撞地的回声徘徊。久久不停。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她没感觉到痛,为什么没痛?她的手指摸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是他!本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道明亮的光芒照过来。
一切明了,周围是冷冷的青石壁,一个四四方方的地下室,除了堆积成山的冰块,什么也没有,那道光芒是墙上悬着的夜明珠发出来的。
其实这就是一个大冰窖。
“你再不起来,朕一掌掀开你!”风怀轩的声音是从易川夏的身下传来的。
易川夏这才低眸,那张俊美而又冷酷的脸近在咫尺,为什么没摔痛,是因为整个身体都趴在风怀轩的身上,胸前还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嘴唇差一点就碰上他的唇,本能反应也许应该立刻跳起来,而她没有,反而再压紧一分,“朕偏不起来,风怀轩,告诉你,你想把朕关在这冰窖里是不是?想惩罚朕,没那么容易,就算要受罚,你也陪着朕!”
在他面前,她又一次称朕,同时手指掐上他的脖子。
不知为何突然这么生气。
“朕说过了,你不许称朕!朕命令你,拿开你的手,谋杀亲夫,谋杀君王,样样都是死罪!”风怀轩一手勒住易川夏掐他的手,另一手扣住她的胳膊,力度一分分加大,眸里的冷酷比这冰窖还要残忍。
“亲夫?你是亲夫吗?”易川夏扯唇一声嘲笑,脸上的怒气瞬间化去,黑黑的眼珠一转,又是计上心头,掐住风怀轩脖子的手指突然松开,转而划下,在他的胸膛上故意挑逗两下。
“别以为有免死金牌在手,朕就不会对你怎么样!该杀照样杀!”风怀轩的是咆哮的,像一头愤怒到极点可以吃人的狮子,手指的力量全部落到易川夏的胳膊上,揪起她的飘飘长袖,力道使到了极限,做工精美的凤袍被他这么一勒一扯,只听到咝得一声响,衣袖裂出好大一条口子,接着露出的是白嫩的纤臂,在夜明珠的光芒下甚是*,也就在那刻,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异动。
易川夏斜眸扫一眼被扯裂的袖管,眉头一挑,并不生气,慢腾腾地起身,蹲坐到一边,抱紧了臂膀,红唇一嘟,冲着摔在地上的风怀轩轻轻一笑,“皇上对臣妾有心,即可光明正大,不须劳神把臣妾带到这样一个鬼地方来,真是冷死了。”
娇滴滴的模样,尽显女儿态。
有那么片刻,风怀轩惊了一下,感叹这个冰块的世界里,她有那么一丝叫人心颤的美,不过他很快回神,倏地坐起身,还连带咳嗽两声,看来他摔得不轻。
也就在他坐起的那刻,易川夏已经拔下头上的金簪迅速地抵到他的喉头,“皇上,别乱动。”
风怀轩倒是沉得住气,并不太惊,只冷冷说道:“好个奸诈女人,说,你要什么!”
“皇上,臣妾要的可是您的江山呀,皇上愿意给么?”易川夏似真似假地说道,脸上尽显迷离的美态。
“你说呢?”风怀轩冷眼相向,眸底的怒浪不息。
“皇上立志统一天下,天下就是皇上的命,皇上当然不会给。”易川夏不急不缓地说道:“皇上么,其实也是小肚鸡肠,就是见不得臣妾赢。”她咯咯一笑,另一手继续点了点他的胸膛,“臣妾对皇上来说有利用价值,自然是不会杀臣妾,但皇上又碍于面子,处处想让臣妾偿偿苦头,想把臣妾推进这冰窖来受苦,亏皇上也想得出来。”
“朕——”风怀轩仿佛被人料中了心思,那双血眸更是大浪翻腾。
“皇上不需要解释,解释等于掩饰。”易川夏打断了风怀轩的话,她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总是料到他心中所想,“不如皇上与臣妾来个约定如何?”
“说!”风怀轩吐字如冰。
冰窖里的寒气愈来愈重,女子本属阴柔体质,易川夏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强打起精神,“反正都是相互利用罢了,臣妾也不想在东月皇宫的日子难过,不想天天堤防着皇上的妃嫔,堤防着皇上,还得一边管理北暮的朝政,臣妾也真是累得慌,不如来个约法三章。”
她说话同时,也抽离了手中的金簪,还好,风怀轩没有转身报复,又冷冷丢出一个字,“说!”
“第一,皇上不可对臣妾用刑,这里指的是‘任何一种方式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