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玉领着青玉离开的那刻,只瞧丫头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偷偷地瞥看一眼即将关上的房门,那里西门清扬与欢场女子继续开始了他们的夜场生活。
他是真*,还是假*。
易川夏还没有真正看清。但唯一可以肯定,西门清扬和南宫潇寒同时来到东月帝都定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借粮。借银的。
估摸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
易川夏还无法捉摸透彻。但有一点就是青玉对西门清扬的一眼相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傲玉带她离开,她迟迟未挪步,想回头看但又不敢。最终是脸颊泛红犹似开在三月里的妍花,离去的背影看得是更多的萧条。
有说千千万万人之中,只为一眼回眸。难道青玉就是这样验证了吗?
易川夏无暇多想这种小儿女的情怀。只想尽量安排好青玉,然后回宫,估计再晚一点。风怀轩醒来突然去了她的凤来宫。见不到人不晓得是何样的一种情形。
车辘轱的声音吱呀吱呀地响起。
在马车里。易川夏换回了宫装,将那一套男子的衣服藏好。端端地坐到了软榻上,精亮的眸子盯着被夜风吹动的车帘。灯火阑珊处人影晃动,眺望远方,北暮朝廷可好?如今危机解除。是不是真该如青玉所说,是回朝的时候了。
但北暮早已不及多年前的繁荣,没有好的子嗣传承,北暮皇室是一代不如一代,朝政腐败,兵老残弱,国库空虚,真正打起仗来,怕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而休养生息需要一个过程,起码十年,十年其他三国不战,北暮才可以有翻身的可能,若不然只是纸上谈兵。
而如今三国之中,野心最大的就是东月,只要东月不战,其他好说。她留下为的就是看好凤怀轩。
只是北暮长时间无帝君做镇,始终是一种威胁。
外有敌兵,内有庄宁太后一党的虎视眈眈,这个皇位做着真是不安稳。而青玉假扮于她,更不是长久之计。
以她的柔弱性子迟早要露了马脚。
她得想个万全之策,闭上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待到再睁眼的时候,居然已到了凤来宫门口。
“皇后娘娘,早该下车了。”傲玉的声音打断了易川夏,缓缓地睁眸,车帘已被挑起,看到了后宫的奢华。
夜色斑阑之中,宫灯盏盏琉璃,像是悬在碧海蓝天里的星辰,风一轻,薄雾仿似起了褶子。
踏上高高的台阶,终于看到了广阔的宫殿。
门口守夜的宫娥很是谦恭的拜下,只是她们的脸上多了一丝异样,那是一种惊慌还有害怕,小脑袋搭耷着愈来愈低。
“怎么了?”易川夏淡淡地问,心中大约已猜到发生了什么,能让她们如此心惊胆战的在这皇宫里只有一人。
他这么快就好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害怕亦是无用。
“皇后娘娘,皇,皇上他——”小宫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儿往大殿中瞟。
“他什么时候来的?”果然是他,走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之中,如何好得这么快?易川夏心中暗暗一声好笑,也许是小看他了,他的身体可没她想象中脆弱才是。
“来了好一会儿了。”小宫娥小心翼翼地回答。
“嗯,本宫知道了。”易川夏微微点头,扬袖挥退宫娥。
“娘娘,皇上他!”一向处事稳重的傲玉都有些紧张起来,小手不意识地捉上易川夏的胳膊,似是不想她进殿。
“放心,本宫不会有事的。”易川夏淡淡一笑,看到傲玉眼里的担忧是那么的真切,心中多少是一种特别的安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撇起一个浅浅的疏笑,“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支开了傲玉,易川夏理了理宫裳,扬起头,依然是那种高贵优雅独特,有着牡丹的华丽,亦有着白莲的清雅,比起其她女子,她就是如此的不同,迈步正殿的那一刻,果然是一种阴森的冷鸷,像狂风暴雨一般扑面而来,没有任何的征兆,一瞬间都能叫人窒息的感觉。
醒来之后的风怀轩精神依然不如先前的好,那双黑玉般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疲意,高挺的鼻梁下那两片薄薄的唇似有若无的嚅动,想说什么,始终没说,但他的眼神,仅仅只是眼神就像一把利刀,能狠狠地扎进人心。
端坐在主座上,居高临下的气势,不着龙袍,单一袭镶龙玄袍衬着他精致脸的有棱有角,冰冷得仿佛稍稍一动就像碎掉似的。
“臣妾给皇上请安。”易川夏嘴角含笑,依然是先前的镇定,静若秋水,抬头启眸看着对方的阴森眼神几乎是动也不动。
风怀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拜下的女子,眼神深邃的可以吞掉一切的可怕,忽然长袖一掀,一条弧线紧紧朝着易川夏砸了过来。
易川夏的身手极是利落,巧妙在接握在手中,原来是一只小药瓶。
“吃下去!”只有三个字,却字字剜割人心。
当然不是毒药,他不会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