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易川夏只是淡淡一笑,路凝丹吞金自尽?不过是做做样子吧,她才舍不得死了。若是舍得死,何以在儿子出事之初,最先想到的就是先嫁祸于她。
没有了儿子,还要把皇后位捞到手的人,肯定舍不得死。
“娘娘——”笑声未尽,傲玉捧着一叠衣服匆匆而入,看她的脸色,是宫中出事了,“刚刚凝香宫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奶娘因羞愤自责,上吊自尽了。”
“什么?”小梨是惊讶不小。
“好个羞愤自责。”事情的发生已在易川夏预料之中了。
不可以说云娘胆小,恰恰相反,她是要让自己永远的闭上嘴,来保护最亲的人。
一旦事情败露,首先累及到的就是翠儿。
雪慧太后是皇帝的娘,皇帝能把她怎么样?在她的心思里,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如此,又能如何评价她的是与不是呢?
杀太子,用了落雁沙是意外,也许说是天意。本来雪慧做这一切,为了风氏也好,为了她自己也罢,总之,这最终的受益者也是为了易川夏。
也可以说是太子还是因为她而死。
那个小生命就这样在这个政治的旋涡里丧生,早死早超生吧,下辈子不要再到帝王家来。
“云娘死的真是有些古怪。”小梨随声附了一句。
傲玉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易川夏,隐了许久,才道:“娘娘似是很疲惫。”
“没事儿,大约是昨夜没睡好。”易川夏摇了摇头,把自己从情绪里抽离出来,三天时间,大概御史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黑锅还得她背,难不成她还真要找出真相,把雪慧拖进去吗?她犹豫了,无限的犹豫。
梳妆完毕,简单地吃了些早膳,她又开始了一天的沉思。外面的侍卫将凤来宫守得严严实实,几乎是变相将她软禁了。
一个上午,她就倚在窗外,一句话也没说。
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娘娘在想什么呢?”傲玉终于有些忍不住问道,是的,一上午了,主子就趴在窗台上,不吃不喝不说话,急得她和小梨是团团转,左右推搡也不知道开口什么。
“你们觉得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易川夏回过头,突然很莫名地问了两丫头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小梨犹豫了,“奴婢觉得皇上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一说到皇上,小丫头气还挺大的,搔着脑袋很是不高兴。
“奴婢也同意小梨的说法。”傲玉附道,对风怀轩的了解,她也是甚少,因为没有过多的交集。
“觉得他是一个会念及亲情的人么?”易川夏沉思了一阵,追问道。
“呃——”
小梨和傲玉皆都错愕,不知如何回答。
“罢了,不问你们了。”易川夏轻轻摇袖,终是离开了窗台,走到榻前坐下,抱起在地上玩着黄金偶不亦乐亦的小黑,盈盈一笑,忽然抬眸,“你们刚才不是想知道本宫在想什么吗?本宫现在告诉你们,本宫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傲玉和小梨微惊。
“太后娘娘驾到。”音刚落,宫门外就响起一个太监的尖唱声。
“呐,她来了。”易川夏意料当中的讪讪一笑,抬眸眯了一眼殿门口,“走吧,恭迎我们的太后娘娘去。”
小梨和傲玉面面相觑,怎么也猜不透主子在想些什么。只见易川夏先前出了寝居,连忙地跟上去。
这不刚到大殿,就看到了被几个老宫女搀扶而入的雪慧,比起昨日,她的气色似是好了些许,虽说病态犹在,但高贵与温柔依然不减。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易川夏盈步上前,正欲拜下,受伤的膝盖一曲,那是一阵钻心疼痛,脚下一麻,差一点站立不稳摔了出去。
“娘娘——”幸得小梨和傲玉眼尖将她牢牢扶住。
“皇后,你这是怎么了?”雪慧忙是推开身边搀扶的宫婢,急忙上前将易川夏搀住。
比起昨日的虚弱,今日她大抵好很多,不用人搀扶,她也能稳稳走上好几步的,连带去扶易川夏都没什么问题。
“太后娘娘,臣妾没事儿。”易川夏忍下了所有的疼痛,依然添上一个美丽的笑容。
“什么没事儿,让哀家看看。”雪慧正要蹲身下去掀开易川夏的衣袍却看个究竟。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昨夜膝盖受了伤,所以——”小梨多嘴了一句,话到一半又被易川夏的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受伤,严重吗?”雪慧的脸色又是一阵抽紧,那种紧张大约也只有母亲对女儿的关心才有的。说着,她还是不依不饶地低*要去看个清楚。
“你们都下去。”不过两人推拉了一阵之后,雪慧似是想起什么了,“你们都退下吧,哀家想跟皇后单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