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极喜到极哀,这回也叫朕偿了一次生不如死。”风怀轩冷着眸子,绕着易川夏踱了一圈,最后停下在她的面前,眼神里是捉摸不清的痛意,忽然她的手抬高来一松,一只香囊落在眼前,就是那只在现场留下的香囊,也是贤妃栽赃给她的香囊,“皇上确认这是自己的吗?”
“确认如何,不确认又如何?”易川夏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解释什么,隐隐从风怀轩的眼神里读到了什么。
或许他已经知道些什么。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深不可测的。
“皇后的香囊应该是经常带在身边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沾上自己的体气。可是这只香囊上没有皇后的味道。”一边说还一边把香囊拿凑到了鼻边,轻轻一嗅,那样子好是挑逗的味道。
“你——”易川夏莫名的想生气,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朕都无法狠心做的事,母后却能做到,朕——呵呵——”风怀轩一声冷笑,那笑有些凄怆。
易川夏大惊,看风怀轩的表情,应该是知道了其中的真相。到底他知道的是哪一部分,目前无法确定。
至少风怀轩看她的眼神,再没有三天前的恐怖,如此说来,她的嫌疑是他那里是得到了澄清。
“放心,母后不知道朕知道的事情。”风怀轩抖了抖长袖,突然撇给易川夏一个古怪的笑意同时走到窗前,看一眼深蓝的天空,眼神愈是深邃起来,“今天母后过来问朕如何处置皇后,知道朕是如何回答的吗?”
“臣妾不知道。”易川夏不想知道答案,她也没有心思知道,只觉得在这深宫里好累好累。
风怀轩似乎对易川夏的不配合很是恼火,眉头一蹙,但又很快地舒展开来,“朕说会让皇后好好留在朕的身边,当时母后很高兴,还说要到清心斋去清修,朕也答应了。朕有一点想不明白,后宫里的女人那么多,为何母后偏偏对皇后是如何的上心?”
这个问题,是疑问也是反问,风怀轩眼里的深沉是一望无际,他总是那样一副叫人难以捉摸的冰冷。
“臣妾也不知道。”易川夏的回答很冷漠,此时她心里没了底,不知道这三天来,风来轩到底查到些什么。
“都不重要了。”风怀轩摇头一声笑,“重要的那句话,朕答应过母后的,就是会好好留皇后在朕的身边的。”
愈靠近愈多的迷离。
易川夏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脚下撞下椅子,差一点摔倒,腰间一热,风怀轩利落地将她揽进怀里,“当初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朕真的想一把掐死你,朕没有!三天来,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法子,你这个女人!”
突然从风怀轩嘴里冒出的一句叫易川夏吓了一跳,他眼里的疲惫是真的,红血丝也是一条一条的明显在她的眼瞳里放大。
难道他说给她三天时间是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
的确那天如果碰上别人,她真的死过一回了,这样一个冷情的人,为何为手下留情?
想不通,想不通!
难道?怎么可能!
使劲地甩头,什么理由都可以解释,唯独那个不可以,“你放开我!”易川夏有些不适应对方的靠近,愈是接近,叫她的心愈发的凌乱。
“你的心在跳,跳得厉害!”风怀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腔,食中指正好搭上她的脉博,那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喜悦。
不可否认的。
曾经恨得牙痒痒的男人,每每他的靠近,嗅到他身上的独特气息,她左胸的心就跟着起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放开我!”易川夏又是一度的挣扎,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世间的男人都伤不了他,唯独有他,说得每一句话都能牵动她的心。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有深入想过,也不想去想,如此她只能慌张地逃避。
“朕输了,输得很彻底!”风怀轩一声咆哮怒吼,瞬间脸颊变得通红,“你知道吗?朕很想杀了你,很想踏平北暮!很想叫你哀求着朕,叫朕宠着你,爱着你。你是朕的女人,可是你却跟其她的女人不一样,你不屑朕的爱,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声一句句像万年奔腾一般闯进易川夏的耳朵里,她突然怔住,风怀轩这是怎么了。
平复了呼吸,叫自己冷静下来,从他呼出的气息里嗅到了酒的味道,刚刚挣扎时手指戳过他的肌肤是一阵阵地发烫。
他喝了酒,还发着烧!
如此才会说此般的胡话吧。
“皇上喝酒了?”易川夏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叫自己平静下来。
“对,朕喝酒了,就在来这里之前,朕喝了一坛,很大的坛。”风怀轩一边比试一边说道,与平时的冷酷迥然不同,难怪。
“皇上有些发热还喝酒,怕是愈会严重。”易川夏礼节性地搀了风怀轩的胳膊,“臣妾送皇上回去吧。”
三天未见,这个男人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难道真是酒后吐真言,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