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雾结成了霜,天边的云被朝阳映红,东月皇宫的一切都沉浸在宁静里。长长的宫道上只有早起值班的太监宫女零零落落的脚步声。
龙行宫里,依然的灯火通明,夜明珠的光辉燃了*。淡淡的,温柔的光铺洒下来映照了寝殿的每个角落。明黄的帐幔垂下来。直到地上,掩去精致的绣鞋和高高的龙靴,一切都在静谧的氛围里迎接着新一天的到来。
华贵的龙床上。明黄的锦被下。易川夏静静地躺着,睡得很沉,偶尔双睫一颤。如似展翅欲飞的蝴蝶。如此美丽的女子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心动的。
或许他,一代叱咤风云的帝王也禁不起这等的*。
她睡着,他醒着。修长的手托着腮邦。静静地盯着沉睡中的女子。墨发如流顺着耳际落下,几乎在扫到她白皙的脸颊。渐渐那双明亮而深沉的黑眸狭眯起来,盯着她。一时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嘴角的弧度拉得愈上,好似在笑。笑得很是诡异。
忽然另一只手微微一抬,落在她的脸颊上,似有若无地划过,或许那抚探的感觉很好,嫩嫩的,水灵灵的。落下去竟是舍不得离开,一遍又一遍,好像疼惜一件极是珍贵的物品似的。
俄而,男人的眉头突然一蹙,落在女人脸颊上的手倏地停下,双眸骤冷,指尖一划,在她的两片如海棠红的唇瓣上停留,一下两下三下,指肚轻轻地敲击着,而他嘴角的弧度也松了下来,被冷意取代了一切。
他一向深不可测,一向的孤冷高傲。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或者说连他自己都猜不透自己吧。
异常的感觉终于惊醒了沉睡在梦中的易川夏,嘴角一动,长长的眼睫缓缓地打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脸颊在眼瞳里放大,沉俊的面孔,甚至每一根毛孔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醒来第一眼看到他,还离她这么近,多多少少会有一丝的惊讶。
“皇上——”身子一颤,小手一掀,想要把他的手推开,只是风怀轩先发制人,已是紧紧扣住了她的小手,顺势一个翻身压上她的身子。
两人面对面的,他在上,她在下。
如此的姿式很符合他,即使是这闺房之事中,他也要占据着领导地位,把女人狠狠地压在下面吧。
易川夏暗暗吸了一口气,心思很快沉静下来,看着这张熟悉而冰冷的面孔,不由地想笑,难道昨夜的一切都是假象吗?
他的温柔,他的君子之风,在这一刻被推翻。
始终他离不开男人的本性,征服女人应该说像征服疆土一般使得他产生快感的。
不管有情无情,他都可以把她占为已有的。后宫里,这样的女子,何止她一人。
纳兰芍药、路凝丹、肖玉儿,试问,哪一个不是呢。她要成为他们其中一个吗?昨天是不是就不该来的?
“时辰不早了,皇上该早朝了。”易川夏睨了一眼窗外,红霞映天,东方的太阳该升了。
“皇后这么急着赶朕走?”风怀轩阴着脸,似有那么一丝的不悦。应该说以前他身边的女人都是哀求着他留下,只有她爱赶他走。
那是一种挫败感,在这个女人这里,他总感到挫败感。
“国事为重。”易川夏抿了抿唇,只是轻轻吐了四个字出来。他不仅仅是一国之君,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
也许昨晚就不该听信他的甜言和蜜语留在此处的,还以为他真能保持君子之风。
原来错了,错得很离谱,暗笑一声,易川夏呀易川夏,何时你也变得这么傻?只是昨夜想走,也是无能为力,为了救他,自己耗费了不少内力,就连*的休息也没能让她缓过来。
“做朕的女人?”风怀轩紧紧盯着易川夏看了一阵,忽然眼睫一颤,留在眼潭里是排排的重影。
男人大约在清晨的时候总容易冲动吧。
“臣妾早就是皇上的女人。”易川夏的回答很平静,上一次为了傲玉,她不是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给他了么,“皇上这么快就忘记了?”
“朕没忘!”风怀轩的回答隐隐带着一丝怒气,不过很快他吸了一口气,心情平复,眉头却锁得愈紧,“朕要你心甘情愿的。”
“上次臣妾是心甘情愿的。”易川夏把头稍稍往里撇了一下,说起上次,心还是隐隐地作痛,何时她有过那般的牺牲,说起来心中还是有恨的,只是这恨意与怨意此时到了这里,竟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只觉得他是为了争一个“赢”字才要了她。他的目的不是情,而是为了占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
“看着朕。”风怀轩使劲地闭了闭眸,那表情似是痛苦,不过很快就被他强烈地压抑下去,抬起手轻轻掰过易川夏的下额,让她的视线直视着她,“朕要的心甘情愿,你懂的。”
说这一句时,原本冰冷的眸子里竟是有了渴望,他渴望什么,渴望她对他有情么。
说是无情,本就是假的。
易川夏心中一阵好笑,何时她自己竟也成了胆小鬼,不知不觉,竟对是这个男人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