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两个丫头倒是挺识趣。”一边说一边抬手折了就近的一枝梅,放在手里把玩一番之后,递到了易川夏的面前。
易川夏浅浅看一眼,唇角微抿,笑得愈美,接了过来,低下头,轻轻吮吸梅香入鼻,白裘粉面,多么美的画面。
恰时风又起,吹得花舞漫天,树桠上的白雪也纷纷落下。白雪红梅,美人嗅花,低眸瞬间,也是无限风情。
“真美。”风怀轩忍不住的一声赞叹。
“是花,还是雪?”易川夏淡淡地接道。
“花美雪也美,人更是美。”风怀轩说话同时,抬起手来轻轻掸去易川夏肩上的落雪。“若是你我是普通夫妻该多好。”
说这话时,他的眼里竟是多了一丝淡淡哀伤。
他哀伤什么呢?也许他也跟她一样,早知道他们迟早会是敌人的。
“夫君应该也是觉得,你我之间的结合是个错误。”易川夏掐了梅枝上的花瓣,摊子在掌心里,迎上天空,任由风儿吹起。
“从来没觉得是个错误。”风怀轩极力地否定了易川夏,目光扫远,扯开话题,“那边的梅花正好,去看看吧。”
“小梨和傲玉是刻意躲开,李安何须支走了?”易川夏跟上风怀轩的脚步,刚才他说她的两个丫头识趣,她自是听得懂是何意。
“我想跟夫人单独相处!”风怀轩倏地一停,转脸过来,回答给易川夏的是满满的坚定。
语落,又一次牵紧她的手,愈往梅林深林踱去,愈往深处,人烟渐稀,雪白的地上,再没有脚印,留下的只有他们二人的,一深一浅,长长地,好像在映进心里。
“如此偏僻的地方,夫君难道不怕?”易川夏四下扫望一眼,深林处,梅是愈美,只是她的心头竟是隐隐不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女人的直觉么?
“大概是夫人怕了才是。”风怀轩转脸过来,坏坏一笑,大手一抬勾了一下她的小鼻尖,“怎么?怕为夫对你——”说着,头一倾,故意一个亲昵的姿势袭过来。
易川夏莫名的心一慌,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因是雪太深,脚步一滑,听到脚踝处咔嚓一声响。
“啊——”
脚底无力,身体往后倒去。
“小心!”风怀轩眼急手快,大手一揽,利落地将她揽进怀里,“如何让夫人怕成这样?怎么样了?”眉宇之间的关心是那么的真切。
虽说慌乱之中,但易川夏还是满满地捕捉在眼里,心中一阵悸动,“好像扭到脚了。”
“我看看。”风怀轩扶了易川夏坐到旁边一根枯梅桩上,然后蹲*来,小心地脱下她的鞋袜。
“没事,不用。”不知怎么的,心中竟是有羞意,赶紧拦下风怀轩,把脸撇到一边。
怎么回事,在这古老的朝代生活久了,竟也学会这里女子的扭捏。
“怎么?夫人还害羞?”看到如此,风怀轩愈笑诡异,大手一拦,推开她的小手,很是霸道到脱下她的鞋袜,果然脚裸已经肿起,刚刚还是笑着的,这会儿眉头一蹙,帮她揉了一阵又是赶紧帮她穿好鞋袜,毕竟这风雪之中太凉,冻得久了也是不好。
如此尊贵的帝王如何为女人穿脱鞋袜,易川夏心里除了惊骇,更多的是酸意,不知怎么的,竟是想哭,但终是忍下,默默相望。
“伤得这么重,看来是走不了了。”风怀轩吁了一口长气,极是轻松,眉宇间又是讪讪地笑。
“怎么?幸灾乐祸?”易川夏缩回了脚,用手使劲地按捏了两下,“谁说我走不了,我可没那么矫情。”硬撑着站起,刚走两步,脚下酸痛,身体又失去了平衡。
糟糕,这回可要在他面前出丑了,本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的,只是身体刚一跌下,腰间就是一热,一只大手挪过来,轻轻一带,便跌去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不矫情,是柔情万种。”风怀轩眯着眸笑得惬意。
最近发现他的笑容愈多了,真怀疑以前他是不是故意耍冷摆酷。
“这梅花没有赏完夫人就负了伤,不过也不能就此回去,下次可没这么好机会了。”风怀轩一边托着下额一边点头又摇头,忽然目光一瞍,停留在易川夏的脸上,“夫人觉得呢?”
“那妾身就在这里等着夫君,等夫君赏完了再回来!”这厢心里还在埋怨他“寡情薄性”,下一刻腰间一紧。
风怀轩大手一揽,竟是打横将她抱起。“如此赏花倒是也行。”
“快放我下来。”易川夏攥着小拳头,使劲地敲打着风怀轩的胸膛,一拳一拳下去,竟是把她的手撞得生疼生疼的。
“我不放。”风怀轩黑眸一瞪,表情突然变得很冷。
“你——”果然是变化莫测的家伙,方才还一脸的笑颜,这会儿冷漠无比。
“我这辈子也不会放开你的。”下一刻,他的眸眼一眯,似冷非冷,似笑非笑,只觉得腰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