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人一个蜻蜓点水拾地雪中长剑,再轻轻一划,腾空而去,天际只有一条弯划过。
本以为这场惊险马上就会过去,没想到一切危险还在后面。
“可恶!”深林处,又是那女子的声音,“你不来,我亲自来!”随着音落,只听到嗖嗖一阵风响,几乎是眨眼瞬间的功夫,数十支长箭从不同方向射向了易川夏。
易川夏也是极为敏感的,虽是脚下有伤,但功夫仍在,纵身一跃,巧妙地避开,但落地之时,脚下一软,狠狠地跌地。
“小心!”风怀轩眼疾手更快,一手接了又飞来的利箭,另一手一揽径直把易川夏抱起揽在了怀中。
四面的长箭嗖嗖地扫过来,箭箭对准易川夏。
对手,都是弓箭高手,这个不用质疑。而且箭箭都是往要害处射,也就是说对方非得置易川夏于死地不可。
“放箭!”梅林之外的地方,有一高处,正好能清楚地看到风怀轩和易川夏的位置。
她就站在那里,周围埋伏着弓箭手。
美丽的小脸上显出的是冷厉还是那无比的高傲,眉头一扬,冷冷一笑,淡蓝衣裳里的小拳头牢牢一握,眼里除了恨意还有无比的得意。“易川夏,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呵呵地冷笑在清冷地梅园中徘徊,格外森冷,另一手一扬,一起一落。弓箭手们接到她的命令,手中的长箭齐发。
对准的就是那个女人,颈脖子里染着血的女人,任何危难之时,她依然不慌不忙的女人。
只是就差一点,就可以射穿她的心脏,只是该死的,一只大手将她捞起,护在了怀中。
而弓箭手的长箭紧接着对准了男人。
“我说了,目标是那个女人!我的话听明白没有!”她对着周围的死士一阵咆哮。
“是,小姐。”没有人忤逆她,每一个人都是恭敬地应声。这是她们家最后的死士了,最后的。
“把箭给我!”又是几箭过去,风怀轩紧紧揽了易川夏在怀,几次都快要刺入他的后背,还好他的反应灵活,巧妙地避开了来,只是高处的女子有些焦急起来,再这样下去,伤得就是他,她不忍心,从死士的手里抢了弓箭,接着从高处跳下,虽说身手并不利落,但她跌下还是咬着牙坚强地站起,站了起来还是踉跄地想要奔过去。
拉近距离,一定可以射死她,一定可以。她阵阵地冷笑。
“小姐,不可!”一名死士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要那个女人死,这辈子我没得到的东西,她竟然都得到了,凭什么!就算死,我也要拉上她!”
一声声的凄厉,也是一声声地不可否绝。
“小姐,纳兰只剩下你。皇上有意放过你,我等定护送小姐到一处安全地方,保证小姐衣食无忧。”死士的每一句话里都是坚定与诚恳。
“衣食无忧?”她笑着,大笑,原本美丽的脸在此刻已经扭曲变形,“纳兰都没有了,要我做一个平庸之人,我心怎甘?我,纳兰芍药,从来要的就不是过平淡日子,我要的是荣华,是权利,是那个男人给我的爱,让我统领后宫,母仪天下!”
“小姐,这些都不可能了。”死士说了一句最真的话,试图把这个还沉迷在梦幻中的人拉回来。
可是有人痴迷地太深太深,深得已经无法回头。
狂笑过后,她已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死士,死士倒了雪地里,染红一片,“谁要阻拦我,就跟他一样的下场。”
静,静得只有风声。所有人都埋下了头,似对那死去的人的哀悼。
他们的主子早已失去心性,拎着弓箭冲进了梅林。
而她不知道,身后的人已经无声无息地倒下,嘴角溢出的血是黑的,把洁白的雪地染透。
这些死士最终是选择结束生命。
即不能为主效命,又不能救主于水火。等待着的就是看着她落入凌迟之刀,与其这样,不如早一步去了黄泉迎接她。
“你若是为了一个女人,死在了箭下,天下人都会耻笑你的。”终于箭雨落定,易川夏窝在他怀里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依然是冷酷,没有任何的紧张,但鼻息唇齿间带着淡淡的微喘。
刚才与司容追一战已是消耗不少内力,此时又护她避箭,自会是如此。
看着,心中一阵牵动。
“朕自不会给天下人这个机会的!”风怀轩的嘴角一扬,笑得何其高傲,“看来你是关心朕的!”
手指探过她颈上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眼底有一丝心疼,也有一丝责备,“下次再敢这样,朕不会轻饶你。”
“臣妾遵命便是!”手尖的温度触过,一阵异痒,极是舒服,眸子一抬,与他的目光相汇。
在那双原本属于冰冷的眼神里,她看到了炙热,还有满满真诚。
此时此刻,竟觉得左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