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就是如此,他一挥手,便就会有很多女人簇拥到他面前来。
傲玉和小梨大约也猜不透主子心眼里到底想些什么,只好干瞪眼一番,相继退下。
得到他安好的消息,易川夏心头的石头终是落下。
是的,她是想好好地尽妻之责照顾在他身边,只是纳兰芍药死前的那笑深刻地印在她的心头。
纳兰一族被灭,他给纳兰芍药的仁慈,就是放逐她去远方。
如果以后他灭了北暮,是不是也该如此呢?这是一个无法预见的结果。
今时他为她舍命,若是以后他灭北暮,她是该报仇,还是该视而不见?杀他,不可能了,她知道从他为她挡下那一箭开始就不可能了。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错得离谱。
本就不该嫁来东月,本就不该做他身边的女人!
太多的不应该都发生了。甩甩头,不去想,只想自己很乏,睡下了就不再醒了。
一宿未眠,当真入睡地极好。
待再睁眼的时候已是夜幕了,简单地吃了些膳食,夜间挑灯夜读,困了乏了再便躺下。
这般的日子大约过了五六日,很是颓废,也很是无情。她知道傲玉和小梨嘴上不说,心里便是这么想的。
风怀轩,何况是他的夫君,就算是陌路人,救她一命,也该感恩感德。唯独她,吃了睡,睡了吃,好似“惬意”的生活。
“娘娘——”小梨欲言还言。
“有什么话就说吧。”夜明珠的光亮下,易川夏捧着书册并没有回头。
“今天淑妃可是去龙行宫了。”小梨的话里带着酸味儿。
“嗯。贤妃也去了吧。”易川夏翻着书页,继续。
“是呀。”小梨提高了嗓音,“娘娘为何不去呢?”
“他可好?”易川夏终于是抬头,清澈的眸里流动着明亮。
“听李安公公说,这几日皇上已能下床走动了,胃口也比以前好多了。”小梨一见易川夏问起风怀轩的情况,愣是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只是——”
“只是什么?”易川夏的眉头微蹙。
“听说皇上心情不太好。”小梨的声明放低了许多,“听龙行宫的小宫婢说,皇上这几日老爱说一句话。”
“噢?什么?”易川夏似是来了兴趣。
“说,说,说——该死的女人!”小梨支吾了半天。
“是说本宫吗?”易川夏一声好笑。
“娘娘这般当真是——宫里宫外怕都要传遍了说娘娘无情。”小梨厥着嘴,有些愤愤不平。
“也许吧。”易川夏苦苦一笑,抬眸望窗外,深沉的夜色里,前几日的雪已化尽。
“娘娘并非无*,为何——”小梨心里清楚,娘娘怎会是个无*。这几日娘娘虽说过着常人眼里的“惬意”日子,但她的眉从未舒展过。
“小梨,好好做自己的事。”易川夏没有回答小梨,而是一声吩咐,示意她退下。
“娘娘,李安公公求见。”不待小梨退出寝阁,门外已响起傲玉的声音。
李安到此怕与风怀轩有关吧。
他终是按捺不住了?
易川夏理了理衣衫,抬步出了寝阁往侧殿。
“皇上口谕,传诏皇后娘娘。”侧殿里响起李安的唱声。
“有劳李公公,本宫随后就到。”易川夏拂袖示意。
“奴才先行告退。”李安退出凤来宫的时候,看易川夏的眼神也多了几丝质疑。
他的质疑大约也是很多人的质疑,为何皇帝为了皇后受伤,性命垂危。这皇后竟是看一眼都没有。
到底是为何?
至少李安的眼神还是善意的,顶多是不解。
是的,也是时候该见见他了。
易川夏微微低眸,抬手抚了抚额际,那日,箭头上的血就映在这里的,其实也映到她心里。
若不是他,自己已经躺在棺材里了。踏上高高的台阶,穿过大殿至后殿,他的寝阁里依然是灯火通明,依然是像上次从梅园归来的明亮。
李安引到此处便退下了,周围连一个守夜太监都没见着,许是他故意支开的。
无数个画图从脑海里闪过。
他该骂她无情,自私,没心没肺!是的,这样骂也是对的。易川夏展唇一笑,已提起衣裙迈入他的寝殿。
明黄的颜色依旧的熟悉,龙榻上却是空空矣。
原来他并不在,难道大伤初愈,这么快忙于国事?这个是极有可能的,摇头一笑,刚一转身过来。
“该死的女人!”熟悉的低咒,冷冷的言语,跟冰山上的雪一样的寒彻心骨,只是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脸,腰间一个猛力拍过来,猝不及防地跌入宽阔的怀里。
“你果然狠得下心!”双瞳沉黑,像一只咆哮发狂的野兽,“朕会给你最严厉的惩罚!”
“臣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