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之后,家道中落。
从此香闺小姐流落人间,孤苦独活。
还是这么俗套的故事。但却也赚人眼泪与同情的。易川夏轻轻瞄了一眼雪儿,她十指纤纤,虽说偶有几处茧子。但也该是弹奏琵琶时所留下的,如此人儿。的确未做过什么体力活。
她所说。倒也可以是真。
不过就是几钱银子,听她之曲,解她之困。倒也可以说是好心。
“你就弹奏一曲你最拿手的。”忽然西门清扬一个箭步上前,捉了雪儿的手,一绽白花花的银子就落在她的掌心里。“如果她喜欢。这个都是你的了。”
雪儿看一眼那银锭子,并未有表现出多么的喜悦,又是微微一拜。将银锭子放置于旁侧的石桌上。
“公子。小姐。请坐。”客气地请易川夏和西门清扬入座面前的石椅,而她就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如此倒是清高。此时不收银子,看来是想等弹唱完毕。得了他们的肯定才收下。
难得风月场所也得一所清莲优雅。
“若是唱得好,我还会加银两给你。”西门清扬又掏出一枚银锭子放在了雪儿的面前,因她的出现。易川夏才会有所停留,自然他是高兴的,红红薄唇上翘而起,很是得意。
“西门公子倒是大方。”易川夏一眼瞥过去,在外人面前唤一声西门公子倒也妥当。
若是暴露了他的身份,自然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夸奖,对心爱之人定是需要大方的。”西门清扬讪讪地笑着,眉宇之间总是那般不羁。
“公子如此诚心,定会达成所愿的。”雪儿突然插来一句,听来颇是平常的一句话。
但易川夏却是有些多想,达成所愿,是对这天下,还是对女人?
这个祝福,她不欢喜。
刚想辨驳,西门清扬又插了言来,“此话我爱听,雪儿姑娘,快些弹奏吧。”长袖一扬示意。
“是。”雪儿微点头,手怀琵琶,指尖游走,咚咚叮叮,一首美妙的琵琶曲就在这夜间荡漾开来。
时高时低,时起时落,抑扬有致,声入心扉,仿佛能洗涤心灵,洗去邪恶,洗去忧烦,洗去所有的尘埃,最后只剩下一颗洁净的红心,没有哀思,没有苦乐,没有一切,有一股热流淌进来,汩汩地,像温热的烈酒,掐一口,醇香留在齿边,甜甜的,酸酸的,醉的,醉得一塌糊涂。天边的星辰在眼中远去,渐渐模糊,眼前的女子,精致的五官也开始模糊,那清彻的眉眼已去失去了光泽,暗下去,再暗下去,但她唇角的笑却是那么的真彻,笑得美,笑得也畅快。
一股温热从唇边流过,心中一惊,易川夏从梦中惊醒。
这里不再是刚才的后苑,头顶不再是美丽的星辰,眼前不再是那个高雅清秀的姑娘。
取而代之的是点亮明烛的厢房,华贵美丽,头顶是绣着鸳鸯的锦帐,眼前是一袭白衣,*依旧的他。
而那从唇角流过的热吻也属于他的。
到底怎么回事,一曲未听罢竟是“醉”了,低眸看身上的衣裙,完好如初,应该这个“噩梦”才是刚刚开始的。
若非她的敏感,绝不会如此快的醒来。
“西门清扬,醒一醒!”易川夏本能的一个反应,一个重重地巴掌扇过去,想把还“醉”在其中不知苏醒的西门清扬打醒,只是啪得一起响起,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那一副醉态,炙热地吻袭过来。
“夏,你是我的,对吗?你只属于我,属于我……”他紧紧抱着她,不肯松开,嘴唇轻啄她的玉颈,一遍又一遍。
疯了!真的疯了!
易川夏倒吸一口凉气,一巴扇没把他扇醒,他似乎更沉醉其中,闭着眸,还能如此享受地唠咕着。
到底他中了什么邪术?与平常的西门清扬简单是判若两人。应该说是把他平常的*特性放大了几十倍。
就算他心中再怎么想得到她,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如此用强的。怎么回事?怎么一回事?
易川夏吁了一口气,放松全身,告诉自己不要紧张,越慌越乱,越乱就越想不到办法出来。此时的他不仅是*性放大了几十倍,就连力气也是同样的被放大。
任凭她使出全身内气推开,他竟是纹丝不动。
定睛,细察,脸赤红,醉痴迷,唇发白,眼泛青。脑子里竭力搜寻,北方有一种奇药,名唤千金俏。
此药本是医治绝症,取少量用药。
若是正常之人误食过多,定是力亢奋,性欲渴,脸赤,醉迷,唇白,眼白,似中邪一般。
偶尔有江湖中人以此手段做卑鄙无耻之事。
解毒方法是:以水淋之。
对,水!
易川夏四下一扫,在端架上放着一只水盆,烛光照亮,莹光反射,对,定是有水的。
不过床榻离端架还有一段距离,毕须得把他推出去。
“西门——”一咬唇,在他耳边轻轻一语,极其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