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你跟着他,会幸福吗?”西门清扬目送那霸道的身影远去,脸上的忧思多了几分,“到底是谁下的手?”百思不得其解,渐渐地,脸上的温柔也变成了帝者的尊仪。
登登登——
他踏着楼梯的声音,吱吱作响,仿佛多用一分力,这整个望月楼就要坍塌掉。易川夏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解释。
他的心思永远叫她猜不透的,她也不想去猜。刚才昏迷之前,最后见到的是雪儿,她的琵琶声就像一坛醉人的酒叫她弥足深陷。
难道是她?
一个卖唱歌女为何要暗算于她?
思量之时,风怀轩已经撞开房门,紧接着又关上,他径直扔她在床榻上。
本来易川夏会以为他会想着法子折磨她的,这个男人一向的是变幻莫测,只是这回猜错了。
他坐在床沿上,竟是突然沉默了。
“我还有要事,明日我再与你解释!”雪儿若真是望月楼的歌女,找来问问便知,若不是,她此时定要逃走,必须在逃走之前抓住她,到底何人派她来的。易川夏刚一起身,风怀轩又是一把按住了她,相比先前,那愤怒的眼神,这会儿却变得有些落寞起来,“我们明日就回月城!”
他的突然“袭击”真叫易川夏有些措手不及。
要留也是他,要走也是他。
到底是何心思?
“今日暗算我之人,我定要找她出来!”易川夏倔强地挣开风怀轩的手,利落地下了床榻,只是刚走出两步远,背后一麻,眼前开始模糊,明显感觉到腰间的温热,跌入宽阔的怀里,在她眼前那张精致面孔在昏暗中消失。
“对不起。”声音竟有几分哽咽,一向坚定的眼眸里一片通红。
明朗的阳光透过帘子照进车厢里,软榻上,裘被之中,美丽女子脸上映出两片砣红,偶尔长睫一眨,似要醒来。
“傲玉姐,娘娘何时才能醒来?”小梨托着小下巴,一满眼的担忧。
“不知道。”傲玉端端地坐着,偶尔抬眸望一眼车窗外,蓝天白云格外美好,春朝似乎要来了。
“没想到这除夕夜会在路上度过,真是好扫兴哦。”小梨开始叹气。
“皇上不是给过你红包了,还不高兴?”傲玉眉头微挑,沉静的眸里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怨。
“这红包不要也罢。哼!”小梨一厥嘴,小眼睛里满是委屈。
“说来就苦了娘娘,除夕夜下了好漂亮的雪,一路上烟花绽放,可美了。”傲玉有意地撇开话题。
“美什么美,要是娘娘醒来,可是气坏了身子。”小梨一惯地直肠子,有一通说一通,但说完之后,她又有意地捂住了嘴,要说得太大,叫谁听了去。
“也许这就是命。”相比小梨的激动,傲玉是一惯的沉稳,“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明明皇上对娘娘——为何还要——”
话未说完,车窗外飘来一阵琵琶声,很是悠扬。
“又来了,又来了,这一路吵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真想偷了她的琵琶,狠狠地给摔成碎渣渣,上辈子她肯定是个琵琶精。”小梨捂着耳朵一阵叫唤。
“许是皇上喜欢这琵琶曲,你也别多想。”傲玉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小梨。
是的,在望月楼只待了*,发生了很多事,皇上急着要回宫,娘娘也晕迷不醒,最不可思议的是皇上竟然还带了望月楼的一名歌女一起同行。这不,连续十来天,他与那歌女同辇,连多看几眼昏迷的主子也没有过。难道皇上变心了吗?他爱上那个歌女了吗?
每次问自己同样的问题,都得不到答案。她和小梨就这样陪伴娘娘身边寸步不离,至于那辆马车里发生什么,她是一点不知道,也从未向李安公公打听过。
她怕听了,会伤心,替娘娘伤心。
其实小梨所说,她不是不赞同,是不愿意相信。
该怎么办呢?
只希望娘娘晚点醒来。
往往事与愿违,大夫说娘娘是被内力震伤,所以昏迷,一路草药调养,大约也该大半月才能清醒的。
这行了已有十来天了,还有五天就要醒了。只是事情来得竟也出乎她们意料之外。
忽然马车一癫,软榻上的主子被震了一下,吓得小梨差点尖叫,赶紧抱住易川夏。
“是谁跟座山似的压死我了!”这是易川夏的声音,吓得小梨一个弹跳起身,紧紧护住榻沿的傲玉亦是同样的又惊又喜,但又怕。
“娘娘——”二人齐唤,异常激动。
易川夏缓缓睁开了眸子,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掉下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一个警醒,便有了意识,胸口被压得死死的,喘不过气来。
待睁醒才瞧见小梨那丫头紧紧抱着她。
“娘娘,我不是山,奴婢哪有这么胖的。”小梨又笑又哭,十分滑稽。
“叫你少吃一点,你不听的。”傲玉故意地打趣。
“傲玉姐,你可恶!”小梨急得快要迸出车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