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有南昭殿门客的刺青。”易川夏心头一沉,他对女人果然是处处心机,大约是知道肖玉儿是细作才把她从宫女晋升为妃。然,她这个细作却并不称职,女人始终以夫为天。
肖玉儿自晋升为妃之后。就安守本分,莫要说细作做的事。就连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她都少有参加。
“你又赢了!”易川夏痴痴地一声冷笑。是啊,发现肖玉儿是南昭细作却并没有直接处死她,而是用另一种方法把她收服。
一来南昭有细作在他身旁。便不会再派新人过来。再者把眼线放在身边,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怎么?觉得朕卑鄙?”风怀轩冷睨着易川夏,嘴角勾起一股阴冷。
“觉得怎样。不觉得又怎样!”易川夏一声反驳。心中拔凉拔凉,他的每一算计都是这么的紧凑,“臣妾此来。只想问一句。到底皇上是为雪儿姑娘袒护。还是觉得自己实力已增,不想再把一颗具有危险性的棋子留在身边。不再怕南昭派新的细作过来,借了后宫女人的争风吃醋故意借她人手杀了她!”
“呵——在你心里。朕就是这个样子?”风怀轩又是一声冷笑,忽然整个身影大片地扛过来,他的脸好冷。似乎触手都能把她变得冰棍子。
“是什么样子不重要!”易川夏扬眉冷斥,为何心中这般计较肖玉儿的死,为何呢?“那么路贤妃呢?还有陆顶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废后风波时,内务总管陆顶之后不久就消失在深宫,有说他离宫去了。
易川夏大抵是不信的。
“他死了。”风怀轩的薄唇轻启,淡淡三字。
“为何?”易川夏心中对答案很渴求,凭直觉和她的判断力,陆顶跟路凝丹之间绝对的有关联,只是未来得及查,就断了线。
“因为他该死!”风怀轩袖中的拳突然一紧,目光紧紧盯在易川夏的脸上,“该死的女人!”
“呵——臣妾的确该死,该死千遍万遍了。”易川夏摇头,关于陆顶也不想再多问什么了,“路贤妃呢,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西君长公主,西门无恨的嫡亲妹妹。”风怀轩亦是同样的回答,淡若烟云,他,对一切都掌控在其中。
西门无恨是西门清扬的父亲,西君先帝,在位时间并不长,说来路凝丹比西门清扬还要小上好几岁,应该是西门无恨最小最小的妹妹了。
当初御花园里,西门清扬对路凝丹的谦谦有礼就该知道了,能叫西君皇帝低身的大约也只有他的长辈了。
看来南昭和西君对风怀轩是颇为忌惮的,派来的细作真是一批接一批,相较之下,西门花的更“大手笔”些,派来的是长公主,是他的亲姑姑。
不过大约他在他们身边安排的人也不少。
“皇上果然了若指掌。”易川夏一声哼笑。
“相较皇后,不过是知道的早一点而已。”风怀轩的脸色冷冷,眼里流动着不同寻常的异色,大江浪涛,滚滚而来的气势。
“即是知道,皇上也还是叫她怀上龙嗣。”易川夏觉得有些好笑,这般问,好像吃醋的女人在质问自己的丈夫。
其实她想对质,对质这个男人到底用了多少的手段,多少的心机。
“皇后觉得朕身边有可信的女人么?从前是,现在亦是,就连皇后自己也不单纯,不是么?朕许是命中注定,此生孤独。”风怀轩一声长笑,笑得竟是凄凉。
“也许皇上说得对,世间万物,得到了总会失去些什么的。”争执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皇上志在天下,后宫本就是陪衬而已。”
风怀轩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冷冷地盯着易川夏看了一阵,眼眶里血涌流动,似生气,似无奈,百味交杂。
“在回伤城,朕的确用内力制了你的迷穴,你可是怪朕?”相持许久之后,他突然说道,眼里多了一丝柔软。
“皇上要做的事,臣妾本就无权有措辞。”易川夏的回答很淡,淡得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的,足足让她昏迷了数十天,到现在她背后还是隐隐地作痛,偶尔还会牵到前腹来。
“夏!”风怀轩沉默了一阵之后,唤了她的名字,很焦急又很冷漠的声音,接着大手一掰她的胳膊。
四目相对。
本来沉黑地像深井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幽色,那是无奈,深情还有其他什么。
“皇上弄疼臣妾了?”他眼里的灼热竟叫她有些发慌,赶紧地避开,想要挣脱他的大手,“皇上请松开。”
风怀轩不语,还是紧紧地扣在她的肩上,一分一分地把她拉近,眸子里的深情愈重。
这个男人的变脸比变天还要快。
“朕不松,你赖朕如何?”风怀轩竟也来了回小孩子地无赖,就是不松开手。
“风怀轩,你可恶!你无赖!”面对无法战胜的强敌时,易川夏也显出了女子一般的脆弱,挣扎,扭打,忽然一转身,抱起他的一只手,一口狠狠地咬下去,咬得皮肉咝咝作响,口中喉里都是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