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最后一句,说着说着他竟是自嘲地笑了,其实他哪里是顾全面子的,不过是说着叫她心里好受些的,“你刚才其实就是想走,所以才故意试探我,是也不是。”
说什么想留在凤来宫,看他那模样也不像,不过是想说几句逗笑,“吓吓”她的。
“你是不是怕自己痛死,发作之前想来看我,是也不是。”事后多日,易川夏一直觉得今日所说之话,实在有些厚脸皮。
或许把自己抬得太高。
但是当时生气、心疼、无奈,就是用这么方式来发泄,看似的报怨,看似的气恨,实则是满心地痛。
“夏,我什么都被你看穿了。啊——”心平气和地说完一句,讪笑,接着是一声痛苦地吼。
不禁是脸上、额上,他手上的青筋也是根根地暴显。
“若我真是痛死了,你会心疼吗?”咬住牙,他还能没正经地说出一句来。
“风怀轩,你若是敢痛死掉,我易川夏定是掘了你的骨!”易川夏一把捞起风怀轩的手,狠狠一口咬上去。
看去是气、是愤,实则在低头之时,一行行眼泪落下,湿了他的手背。
“名符其实的悍妇!”风怀轩啊了一声,又狠狠一声低咒。
“是,我就是!”易川夏一抬头吼了一句出来,实则满眼带泪,同时看到痛苦得几乎要倦成一团结的他,一咬红唇,胳膊一扬,狠狠一掌敲在他的脖子上。
终于,凤来宫中宁静了,静得只有夜色的声音。
他倒在床榻上静静地睡去,只有这般才能将他的痛苦暂且地阻止。
拧了汗巾,擦干他脸上的汗水,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你终于得偿所愿,今日可以留在这里。”易川夏坐在床沿上,看着静静睡去的风怀轩,干干地笑了,笑得有些苦,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晶莹。
大约从小到大,她也没这般在一个男人面前脆弱的。
“大概我们之间是天生的冤家。”摇头,又笑,展眸眺向窗外,乌云已避过了月亮的光环。
忽明忽暗的夜色里,透着无限的深彻。
在这里,如果没有天下,没有君王后宫,也许遇上他,会是另外一种故事。
静坐床沿,看着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孔,是美的,美的宛如天边的月,也是痛苦的,时尔还是阵阵地抽擅。
这毒的确是厉害,也可以说这雪瑶的确是厉害。
如此痛法,每月*,常人大约早就忍受不住,不痛死也得被折磨死的。风怀轩将在忍受多少个这样的夜。
“这份情我定还你。”易川夏紧紧握住了风怀轩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那手是冰凉的,再不是从前的温暖。
如此*的守夜到天明。
这*,她未眠,一直帮他拭汗到天明,天明一到,他定是没事的,果然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的脸上不再出汗了,那表情也渐渐地轻松下来。
易川夏也终于是吁了一口气,笼了笼他的被褥,稍理发髻,然后提步出了宫门。
她要去的是晖阁。
在雪瑶未被封为西宫皇后之前,她依然还住在晖阁里。
刚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小宫婢就恭敬地迎了上来。
“皇后娘娘,郡主有恙在身,不见任何客人。”小宫婢面生的很,又称雪瑶为郡主,大约是东月与铁狼国达成协议以后,已派了陪嫁的宫女过来。这宫婢应该是以前服侍雪瑶的。
护主心切的模样可是一点不亚于易川夏身边的小梨和傲玉。
“邵雪郡主患了什么病,待本宫唤太医来给她瞧一瞧。”听这宫婢的口气,八九不离十,雪瑶已经算准今早会有人登门的。
“郡主昨夜就已服药,这会儿睡着未醒呢。”小宫婢躬着身,态度倒也诚恳,“还有郡主昨夜睡前吩咐,若是皇后娘娘今早过来拜访,就带给娘娘一句话。”
“噢?”这雪瑶果真是不简单,“什么话?”
“郡主说,皇后娘娘此来说不定是为了求解药。解药,郡主殿下会给的,不过要等到郡主搬进西宫的那一天,皇后再过来拿。”小宫婢埋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
易川夏听之,忍不住笑了,原来雪瑶是要等到坐上西宫皇后之位再与她相见。如此富有心机的女人,看来以后这后宫大约也不再像以前的那般平静了。
“那你回去告诉你家郡主,待她住进西宫的时候,本宫定会去道喜的。”易川夏眯着眸,一眼望过门口,隐约间看到厅侧有一身影闪过,大约是她吧,躲在门后听她说些什么吧,于是成全听者,故意提高了嗓音,“邵雪郡主一切要准备好,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说罢,摇袖转身而去。
待到身影渐形,果然从厅中走出一条素影来,望着渐渐消失的黑点,她扯起唇来笑了,笑得很是无奈。
“小加,他昨夜在她那里吗?”雪瑶脸上的冷笑与她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