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郡主。”小加低头回答,“奴婢打听到,皇上好像是想坐坐就离开的,只是不料雪域燃情的毒突然提前发作了。”
“不是提前,是我故意吹响了催毒曲。”素静的女子拿起藏在袖中的一管短笛,嘴角勾起诡异的冷笑,“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毒发的样子,我就偏让她看到。看看这个女人有多心疼他!”
“奴婢觉得她对皇上其实是有情的。”小加小心地揣测。
“再多的情,比得上我的吗?”雪瑶一个冷眼瞍过去,眼神格外的恶辣,“五年了,我忍受了五年的痛苦,为的不就是今天,做他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郡主居于西宫,而她为东宫皇后,论分位来讲,她仍然排在郡主前列。”小加一阵犹豫之后,道破了事实。
说来雪瑶倒是没有生气,只是一个冷哧,“是又怎样,总有一天,他会对她倒尽胃口的。雪国的公主也好,铁狼国的郡主也罢,我依然是我,我想要得到的,一定会得到。”
那笑是扭曲的,眉宇之间再没有淡雅与素洁,不过是抹了脂粉的皮囊而已。
易川夏回到凤来宫的时候,门口已经候了一行宫女太监。她自是认得,这是龙行宫的人。
“参见皇后娘娘。”见她归来,皆都齐声拜下。
珠帘被拉起,走进寝阁,李安正在帮风怀轩更衣,穿上明黄的龙袍,他还是霸气十足的一代帝王。
今早的他,一切恢复正常,谁也不会想到昨夜他会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毒虽不致死,但那拆骨之痛足以让人忍受不住自残而死。
绝对的,“雪域燃情”的余毒会有这个功效的。
“皇后一大清早去了哪里?”风怀轩挑着眉,看不出喜怒哀乐。
“噢,臣妾只是出去走了一走。”易川夏回神过来,迎上勉强的笑容。
风怀轩是何等的人物,很快就觉察到她脸上的异色,轻轻甩袖,示意寝殿中人皆数退下。
只剩下他和她。
“你不会去问雪瑶要解药了?”冷着眸,似是质问。
“是啊。”易川夏没有隐瞒,摊了摊手,“不过很遗憾,空空矣。”
“朕不会有事的,以后你也不要去找她。”风怀轩似有命令的口吻。
“怎么?皇上怕臣妾找她麻烦?”易川夏故意地反驳一句。
“朕是怕——”话到嘴边时,风怀轩突然犹豫了一下,“时辰不早了,朕该早朝去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看窗外已经阳光明媚,今日的早朝怕是有些晚了罢。
说完,不给易川夏任何问话的空间,摇袖而去,明黄的颜色就消失在眼前。他怕什么?
怕雪瑶对她使坏,还是怕她对雪瑶使坏?
后来事情的发展也如先前易川夏先前所料的一般,风怀轩绝对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他的一步说不定就是陷井。
二月中旬,西君军又从北暮蔡城出发,再次冲破东月边关,一直深入东月境内几十里。
没想到西君军此回是全军覆没,东月名将云城带五万精兵两面包抄,将西君大将上官无敌掳获。
而被司徒善请去的路凝丹也终于被送回,第二日,东月对天下宣称,边关一战,不仅掳获西君大将上官无敌,更是将西君长公主擒获。
此般做法,无疑就是逼西门清扬割城让步,上官无敌是东北大将,长公主更是皇室中人。
若是此二人死在东月,那西门清扬在位之时就会添上隆重的一笔“笑话”。
他不赎回上官无敌和长公主,就会被百姓指责寡情薄义,若是赎,此回他就是十足惨败。
果然风怀轩的这一招有效。
二月二十日,西君方面答应割西君边境三城给东月,另归蔡城于北暮,赔白银二十万两,东月则是安全把上官无敌和长公主送至西君。
如此,一个路凝丹就是这样被送出了东月皇宫。
另而一方面,内务司宣称东月贤妃因病而逝。除了知情几位,天下几乎没人知道堂堂东月贤妃即是西君长公主。
如此风怀轩真是使了一招一石二鸟之计,一来胜了战争,二来借力打力,用长公主的身份让西君措手不及。
其实哪里这位长公主是在沙场主擒获的,一直被他养在深宫无人知而已。
风怀轩,他不仅是魔君,还是只十分会算计的狐狸。
狐狸呀,真是狐狸。
易川夏不由一声赞叹,展望后宫,纳兰芍药不在了,肖玉儿也不在了,如今路凝丹也被送走。
剩是的只有她和她了。两宫之争,大概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二月二十二日,诏书下,铁狼国郡雪郡主被封为西宫皇后,与皇后易川夏并尊其皇后位。
说是并尊,而又非并尊。
这是人人心里都明白的。
接下来,又该是血腥的日子要到来了,铁狼国的安稳日子也不太久了。
明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