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从衣袖里换出一只药瓶往案上重重一放,“这是‘雪域燃情’的解药,温水服用,待到下次月圆之夜,你便不会再痛。轩,你记得,对你好的人,是我!你的西宫皇后!”
撇给风怀轩一个犀利的眼神,扬声一笑,拂袖而去。
她的得意就像这夜间的光华,明朗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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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宫,夜深沉,月在柳梢头,灯火阑珊处,小影飘飘。
“娘娘——”傲玉一声呼唤,掀起珠帘,疾步而入,吓得那小黑汪汪直叫。
“何事?”倚在软榻上看书的易川夏缓缓放下书册,看傲玉这般急态,应该是她先前预料的事已经发生了,如此甚好。
“刚刚西宫皇后去了龙行宫,奴婢几经打听,有宫门服侍的宫婢说西宫皇后临走时给了皇上一瓶什么药丸。”傲玉如实秉告。
在旁挑灯的小梨也来了兴趣,赶紧问道:“药丸?什么药丸?”
“如此本宫也放下心了。”易川夏没给小梨问到答案的机会,“夜深了,该歇了。”
扬袖起身,打了个浅浅的哈欠。
他若安好,一切便好,心头的大石终于沉了下去。
“先前在西宫民人,娘娘应该是激将西宫皇后的,奴婢刚刚才领悟过来,但叫皇上听了去,这可是误会大了。”傲玉忍不住道破真相。
“什么?激将?我还以为娘娘——”小梨睁大了眼看着傲玉,忽然一拍脑袋,“我这脑袋瓜子,怎么突然就锈逗了?”
“误会也好,不误会也好,这不是重点。”易川夏总是淡若风云,她心里知道,风怀轩是真的把她当真寡情薄性的女人。
如此也罢,她也没打算要在他心里留下天仙般的印象,手段是帝王不可缺少的。心计也是后宫里常见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而已。
如今他有雪瑶,怎么看她,都无所谓。
“娘娘,奴婢知道您是为了皇上好,只是这般也太委屈娘娘了。”傲玉心中憋屈,忍不住说道。
“是呀,娘娘,奴婢也觉得娘娘这般让皇上误会,恰就叫那个西宫皇后得了逞。”小梨气气地跺了跺脚,“虽然她是皇上的初爱,但再怎么说,都过去这么久了,皇上等了她五年,好不容易遇到娘娘您,怎么可就这样被她给搅和了。”
“你也说了,他等她五年了。一年何以抵过五年的光阴?”易川夏摇头一声涩笑,“再说本宫也不愿意被困在这深宫里,过着与女人勾心斗角的生活。随性自在便是本宫想要的。”
易川夏这般一说,小梨和傲玉皆都无语。你只望望我,我望望你,不可否定,这深宫就是人吃人的地方,正常人待得久了,都会变傻,变疯。
日子过得很快,再过不久就是南昭太子登基之时了。
易川夏以为经此一事,风怀轩不会再带她去南昭的,但出乎意料之外,三月初一日,李安来报,说圣上有旨,要东宫皇后立做准备,随帝驾赴会南昭。
这个男人的心思,她真是想不通了。
小梨和傲玉整整忙了一天,该带的带的,不该带的也带了,路上所用的都备齐了,甚至把小黑都给打了包。
带小黑干吗,说来真是好笑。两丫头的一致主意,说是路上给她解闷的,如此也好。
三月初二日辰时,鸾驾出月城东门,赴南昭。
此行,风怀轩并非秘行,而是都城百姓皆知,朝中一切事务皆由司徒景大人负责。
司徒景是可以放心得下的老臣。
就算放心不下,风怀轩在月城之中还有三千亲卫,这些亲卫都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不仅身手敏捷,头脑聪慧,更是一生忠主。
他们分别秘密地散在都城各处,只要有人有反判之心,风怀轩会是第一人知道的人。
跟他一起处久了,愈来愈觉得他的深不可测,愈来愈觉得他的“魔君”称号一点不错。
可决胜千里之外,这个人一定做得来的。
这回赴会南昭,风怀轩虽是召了她同行,但一路上,二人各乘一辇,几乎是连面都没见过。
一路车行,果然叫小梨和傲玉说中了,极是无聊。若不是有小黑相陪,怕是这日子枯趣无味得要死,不得那坐在华辇里,整日不出的家伙怎么度日的。
哎——
越来越觉得他古怪无比。
三月初五,车队入南昭境内古河城。此地一条大河贯穿南北,直插古城中央,一分为二,远远看去,极为壮观。
车队停在城外三里外歇息。
易川夏便抱了小黑下车散步,不远处就是古河,河滩是一片绿幽幽的草地,美极,似乎这里的春天来得早些,踩在软软的草坪上,仿似入了仙境,前面就是绿水,清可见底。
恰时,怀里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