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普通偏僻的客栈竟也招来毛贼,就算偷到了什么也着实不划算。昨夜黑影真是贼吗?
易川夏瞄了一眼旁边负手而行的风怀轩,他的脸色还是一惯的冰冷,眉宇间比起平时好像多了一些忧思。
“昨夜的人可是抓到了?”她轻轻问了一句。
风怀轩稍停了一下,侧眸看看易川夏,嘴角微勾似要笑,但又没笑出来,“昨夜夫人睡得甚早。”
“周车劳顿,是睡得早些。”易川夏明白风怀轩的言外之意,问她为何昨夜早早入睡。
“是么?”风怀轩的眉头一挑,笑得阴阴的,“昨夜小贼已经死了。”
突然的一句叫易川夏有些吃惊,若是普通小贼不至于死罪的,“死了?被人打死的,还是?”
她不相信是被人打死,而那也不是普通小贼。
“他被捉以后,咬破了牙齿里的毒囊。”风怀轩不冷不淡地说着。
“他不是贼,应该是有组织的杀手才是。”果然是被料中,贼怎么可能因为被捉以后首先想到自尽,更不会没事儿在牙齿里安放毒囊,这般的手法是一般组织派出执行任务的人被捉以后,怕泄透秘密,故而咬破事先安放的毒囊,以致封口。
“他的胸口有一蝴蝶纹身。”风怀轩继续说道,不紧不慢地。
“蝴蝶纹身,难道与肖淑妃?”易川夏首先就想到了肖玉儿,“那么就是曾经的南昭殿,如今的南昭皇室派出来的?”
“夫人果然聪慧。”风怀轩眯眸,赞着,“南昭老帝虽是年事已高,但以他之能,可继续在位数年,突然要禅位于太子,且邀四国首要王侯皆聚南昭,本就不同寻常。”
“如此不同寻常,夫君还是前往?”易川夏反问一句,风怀轩不是个胆小的人,而以他的性格所做的每一步都有其目的。
这回他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猜不透,真的猜不透。
“西君、北暮帝皆去,难道我要做这缩头乌龟?”风怀轩亦是一个反问,“夫人很快就会见到自己的弟弟了,心中可是高兴?”
“自然高兴。”易川夏点头,难不成带她去南昭,是要给她一个机会看看易浩么?
这么好心?
“当年的四大家族本就同侍大卫朝,风氏、易氏、南宫、西君四家又来往甚密。此回南昭老帝借当年之情邀四国王侯将领,怎可不去呢?”风怀轩一边说一边牵起易川夏的素手,双眸眯离,“夫人说,是也不是?”
“夫君所说甚是有理。”易川夏点头,又问,“只是你们还真敢去?”
“去,为何不去呢?”风怀轩的头一抬,两道眸光跟利勾子似的扫向远方,“南昭老帝在位期间并无多大作为,若非南宫祖先打下南昭基业,凭他之能也只有守疆,扩疆并无可能。此回他邀我等前去,即使有阴谋也并非出于他之谋划。”
“不是出自他的谋划,那是谁?难不成是南宫潇寒?”易川夏突然想到了那个娘娘腔的家伙。
一年前,他与西门清扬同时出现在东月,是偶然么?偶然是假的,也许就是冲着那块龙田玉的。是啊,皇室中人应该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这天下的*,比起女人要重得多。
南宫潇寒也是这般的么?想到一年前那个看似纯真的娘娘腔,如今变成什么样了?难道他始终还是被这皇室的*沾染。
又或者说他从来没变过。
“也许。到时候夫人就知道了。”不知不觉已到了车队前,风怀轩撇个晚川夏一个怪怪的眼神,那是胸有成竹的自信,捉紧她的手,先到一旁的小棚子坐了下。
李安便带着随从、侍卫赶紧地打理马车,清理尘土,检查安全,各司其职,小梨和傲玉也闲不住了,凑上去帮忙。
“傲玉姐,昨晚我听到你房间里砰砰地响,你在屋子里干啥子呢?”小梨是最能活跃气氛的一个。
“我一回房就睡了,你听错了吧。”傲玉反驳。
“呃,那是李公公那边传来的?”小梨又道。
“洒家我早没那闲功夫,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呢。”李安瞪了一眼小梨,连忙朝风怀轩这边扫过来。
小梨大约没看懂,回望了一眼身后,“噢,是娘娘所屋子里传来的吧。我好像听到声音了,什么无赖!什么什么——”
“小梨,这里弄脏了。”傲玉可是看懂了李安的眼神,赶紧一捂小梨的嘴,把她拉到一边去了。
“傲玉姐,你干什么?”小梨好不容易挣脱掉傲玉的手,不服气地叫唤。
傲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听到了也别乱说,小心你的脑袋。
这回小梨才反应过来,一个激灵过后又搔脑笑了,“嘿嘿,娘娘听到没?”待到情绪平复,压低了声音问傲玉。
“死丫头,你嗓门比街上的泼妇还要大,没听到才怪。”李安白了一眼过去。
“李公公,好李公公,要是皇上和娘娘生气了,你定要跟小梨求情啊,小梨可是李公公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