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继续往前,不管活路也好,死路也罢,总得试上一试。
大约转了几个弯以后,再往前只有一面石壁。
真是天要绝人之路!
原来是死路!
“洞里的人自动出来投降,不然我们就放烟熏了!”就在此时,深洞外面传来敌人首领的声音。
南宫潇宫的手下,的确不是什么吃干饭的!这么快就找到他们了。
“难道真是天要绝我们!”易川夏使劲地敲了敲坚硬的石壁,没有任何回响,那一头应该是无尽的山石,路不通,再把石壁所有摸索一遍,没有机关。
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终是绝路。
相较易川夏的沮丧,风怀轩却显得很淡然,只是笑笑,挨着石壁坐了下来,此时的他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
“你怎么了?”易川夏很快看出了风怀轩的异常,赶紧地蹲身下去抓他的手探他的脉博,脉象不稳,极其虚弱,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你伤口不深,为何会这样?”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她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痛得她快要掉泪。
“箭上有毒。”风怀轩吸了一口气,平淡地说道,“这毒属于南昭殿,无色无味,肉眼无法察觉,只有毒发时才有感觉。”
“毒发会怎样?”易川夏赶紧追问。
“会死。”风怀轩轻笑一声,回答地平静。
“不可能!”易川夏猛得紧张起来,“怎么可能?”
“夏,你走吧,他们目标是我,不会杀你的。”风怀轩的脸色愈发惨白了,说话的声音也渐渐虚弱,额上的汗成注下流。
“不,要走一起走!”易川夏使劲地摇头,心头是说不出的痛苦,紧紧握住风怀轩冰冷的凉,“轩,我背你走!”
“不,不要。”风怀轩强烈地拒绝了,“即使你带我出了山洞,我也活不了。夏,你记住我说得话,风氏家族暂时没有嫡亲所出,我死后,你设法把这个消息告诉母后,叫她从旁系家族挑出皇位继承人。”
“不,要说你自己去说!风怀轩,你若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易川夏一阵歇斯底里,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失态,从来没有。
“你若不原谅我也好,至少你可以记得我!”风怀轩躺靠在石壁上,力气渐渐地消散,但他还是凭着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来,想要去抚探易川夏的脸颊。
易川夏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扣在自己的脸颊上,眼里的泪早已绝堤, “风怀轩,你不许死,我要你活着,活着!”
“我死了,你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没人牵绊于你的。”风怀轩的手指探过易川夏的额际,那一刻他笑了,笑得跟二月的明媚一般柔美,“自从雪瑶之后,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了,而你,是例外,也是个意外!”
“不,不要。”泪水磅礴,易川夏不顾一切地紧紧拥住了那个渐渐要冰凉的身体,落在地上的火把燃得还是那么明亮,把他的脸,他的眉眼照得清晰极了。
“能死在你怀里,也是一种幸运。”风怀轩的声音愈弱了。
“风怀轩,你真的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们的宝宝怎么办?”易川夏哭了,哭得好惨,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女孩,抓起他的手覆上她的小腹,“我有我们的宝宝了,你不可以死,你死了,他就没有爹爹了。”
“宝宝!呵呵——”风怀轩苍白的脸上有惊讶,惊喜,最后化成了无奈,“宝宝,父皇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母后,现在才知道……你看看你的父皇从来没有好好关心过你的母后,她有了你,我竟是一点不知,不知。”
一个坚强的帝王此时此刻,竟是满腔的自责。
“现在知道不晚,只要你活着,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易川夏使劲地摇头,也使劲地摇晃着风怀轩快要沉睡的身体。
“我也想活着。”风怀轩的嘴角浸着笑意,暖暖地笑,“夏,你要活着,好好地活。”
他的精神突然比刚才好了许多,支撑着坐起,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留下一记淡淡的吻。
“你的吻还是如此的香。”强忍的邪笑,还是跟从前认识的风怀轩一样。
“你可恶。”易川夏的回答还是跟从前一样,不一样的是从前是生气,而此时是撕心裂肺。
“呵呵——”今日他的笑容似乎很多。把这二十几年的笑全在此时爆发出来了吧。
这笑很安慰。
“洞里的人听着,再不出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南昭的首领在洞口叫嚣着。
易川夏闻到了琉璜的味道,他们是在用炸药炸山洞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风怀轩应该也示意到危险的到来。
“要走一起走!”易川夏不顾一切地搀扶起了风怀轩,在这里是一死,出去未必一死。
或许能多活一刻。
“夏,你放下我!”风怀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