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救你,那些南昭将领也会救你的。不会我比他们抢先一步而已。”西门清扬一边说着还一边往易川夏这边靠了一靠,托着下额,迷离地眼神将她从上到下扫量一番,“争来争去,你,还是我的!”
说着,大手正要伸过来去探抚她的脸颊。
“我不属任何人!”易川夏冷冷甩下一句,“他呢?”
“风怀轩?”西门清扬微微一愕,脸上温柔的表情僵住,“如果他在深洞里,应该是死了。”
“不可能!”这个答应是易川夏最不想听到的,明显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我亲眼看到深洞被火药炸得乱石四溅,而且南宫兄的手下办事利落,他们很快命人刨开了乱石,什么都没发现。说不定早已炸成稀泥!”西门清扬的眉头一挑,那表情不知该说是得意,还是哀悼,错综复杂,最后所有的所有化成了一声叹息。
“有生必有死,你不要太难过!”沉默片刻之后,他握住她的手,眼里变得愈发迷离了。
这个女子的眼里有凄凉的痛。难道她对他真的是用了心的?心里突然酸水涌动,格外难受。
“不,他不会死的!”易川夏用力一甩,挣开西门清扬的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
她猛得起身来,有些发狂了,若不是被西门清扬拉住,她便要这般跳下车了。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西门清扬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昨夜发现她带她离开,服侍她的侍婢说她身下有红,赶紧叫了随行御医,御医说她已有身孕,更有滑胎之象,若不是他拿出西君秘药,她此时怕不仅仅是受丧夫之痛,又有丧子之哀。
“我好不容易用药保住了你的孩子,你自己不珍惜,随便!”
松开手,任她自由。
易川夏怔了一下,狠狠地冷静下来,坐回到软榻上,低眸,小手抚上腹部,宝宝,是为娘对不起你。
不知不觉,积在心里的那抹痛化成了泪,沾湿衣裙。
风怀轩,你不会死的!不会!
“你竟为他落泪?呵呵——”西门清扬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一阵冷笑过后,又是满满无奈,“看来我做再多的努力也会是白费了!”
“西君皇帝一表人才,身为一国之君,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有!”易川夏沉默良久之后,突然抬眸,深彻地望了一眼西门清扬,“无论如何,川夏多谢西君皇帝救命之恩。”
“罢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西门清扬长袖一扬,头仰看窗外的天,狭长的眸迷离起来,“从前我行走江湖,潇洒飘逸,不受任何人的束缚,美女也是挥一挥手,投怀送抱的一大把。我为帝,更是心计用尽,不择手段。没想到兜兜转转,我对你竟是再使不了手段了,真是可笑。”
“帝王之心皆是如此,西门皇帝莫太过如此。”西门清扬的反应有些出乎易川夏的意料之外。
的确,论心计与不择手段,西门清扬是最厉害的,路凝丹安插在东月皇宫,企图收买青玉,古河城的绿雾萍,他几乎都是机关算尽的。只是没想到,他此时倒是自醒了一番。
“本来我计划着用绿雾萍将他除掉,救下你,带你回西君的!”西门清扬一边说一边讪讪地笑着,“如今你还是坐上了我的车,若我执意带你走,你会如何?”
“抵死相拒!”易川夏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以刚烈的性子,我早该想到会是如此。”西门清扬淡淡一声叹息,“我么,只不过比南宫兄早那么一点醒悟。罢了,我放弃了!不过有一天你若不爱他了,我定会来找你的。”
“若真有那一天,你也不必再来找我!”易川夏摇头,清澈的眼神里是无比的坚定。
“好!”西门清扬眉眼一眯,“此回算是我为我心爱女子做最后一件事。现在已离开饶城了,你若要回东月,我送你。”
“不用。”易川夏拒绝地很干脆。
“南宫在四处寻你,你若一人,怕是回不了月城的。”西门清扬很是客观地分析道,“他可不像我,能及时悟道。放心,我虽然心计狡猾,但说话定是算话,我不会中途变卦,执意带你跟我走。”
易川夏怔怔地凝望了西门清扬许久,他清澈的眼神里的确没有谎言。他,暂时是可以信的。
风怀轩,不会轻易死的。
她要回月城,回月城等他!
抚了抚小腹,点了点头,“多谢了。”
“你让我送你,我多谢了才是。”西门清扬又是笑笑,白袖一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那样子,生怕易川夏不会答应让他送。
往西行的队伍依然是浩浩荡荡地前行,西门清扬与易川夏则另乘一辆马车,掉头东行。
一车一骑,两名随侍。
轻装简行,在外人看来不过一个*公子带着家仆游山玩水罢了。往东掉头,势必要经过饶城。
西门清扬却避近求远,绕过饶城从明城过,明城是南昭之地,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