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了,静得只能听到呼吸的声音。
她看着他,眼眶里积满了晶莹。
“若是打了我,你能好起来,我倒是甘愿。”风怀轩抿唇笑了一声,抬起手来,却是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一滴热泪落到他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孩子没有了,我们以后还可以有!”
昨夜她的伤心,她的绝望,他都看在眼里,在这个坚强的女人的背后是满满的脆弱。
失子之痛对于她来说,比任何人都痛彻心扉,只不过在外人的面前,她习惯坚强。
“还有以后吗?”易川夏一声哧笑。
“只要你愿意,便可以有。”风怀轩捉了易川夏的手握得很紧,“马上我就要南征,你留在这里好好调养身子。”
南征?
他的意思是首先对南昭发起战争?
南宫潇寒不再是从前的娘娘腔了,他暗中隐藏的实力有多深,没有人知道。此去,怕是诸多危险。
“你要御驾亲征么?”易川夏追问道。
“这是首战,必须赢!”在风怀轩的字典里只有死字,没有输字。
“我与你一同去!”这一句从嘴里冒出来,易川夏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本来想逃开赤怒的监视,永远地与东月告别,找一处宁静的地方过世外生活,只是突然间怎么会这样子。
他,真的是她命定的克星!
“嗯?”风怀轩也是格外的惊讶,“此去危险,你的身子还没有好。”
“我——”易川夏想说什么,好像有一口痰把她的喉咙堵得死死的,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易浩与我母后同在清心斋,母后会照顾好他的。”以为她要同去,为的是易浩,风怀轩妥协了,终是告诉了他易浩的下落。
是的,易浩!易川夏心里一直担心着他。
但此刻,她却半点没想过易浩。
“浩弟在太后娘娘那里,我自也不会担心了。”易川夏轻轻吐了一口气,一直不肯妥协的他,为何突然地妥协了,他的眼神里竟也有了一丝黯然。
“所以你好好养身子。”风怀轩轻轻拍了下易川夏的肩头,笑了,那笑果然是如这明媚般的美。
“我曾经答应过你的,助你夺天下,我不会食言!”正当风怀轩转身即将离去的时候,易川夏一个箭步上前拦下了他的去路,眼神灼灼,十分认真。
风怀轩停下脚步,盯着眼前的女子,望着,仿佛总也望不够,“你与我同去,只是为了一个诺言?”
“我说过的话,不能食言。”为了一个诺言吗?易川夏也在暗暗笑自己,那是一个迫不得已的诺言而已,何时如此较真起来。
“真希望你不是为了诺言。”风怀轩的表情愈发平淡了,抬手轻轻弹了弹易川夏衣服上的褶子,“夏,记得在饶城山洞的时候,那时——”
“那时候的事情我都忘了。”不待风怀轩说完,易川夏打断了他,不是不愿意记起,一记起却是刻骨铭心。
她相信他那时说得话是真的,也相信生死与共的誓言。
只是与他,中间隔了什么!
到底隔了什么,是那夜害她失去孩子的刺客?还是远在深宫的那个雪瑶?也许是,也许都不是吧。
“朕打算明日就起程。”风怀轩怔了半晌,喃喃说道。他不再用的“我”,而是“朕”。
“臣妾知道了。”易川夏低身拜了一拜。
他还是皇帝,她也还是皇后。
天下第一神箭当真的归顺了他!此次南征,司空追如影随形,就连赤怒也跟上了行征的队伍。
有时候在想,他到底有何能耐,竟叫无数英雄折腰。
一路上,易川夏抛开所有杂念,安心调养身子,在战场上,病秧子只会是个累赘。
她从来不想成为累赘。
果然,内外调养见了效,加之她底子较好,很快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拿刀拿枪自然也不在话下。
五月上旬,风怀轩带五万大军紧逼饶城。
兵临城下时,月城传来消息说当今圣上并未失踪,而是带五万大军南征。此消息一出,东月恐慌危机解除,传到西君和南昭,无疑是给他们当头一击。
风怀轩的这招暗渡陈仓耍得极妙,给了南宫潇寒一个“意外惊喜”。悄无声息,兵临饶城,且是帝王御驾亲征,士气大涨。
果然达到了意想的效果,不出五日,攻下饶城。
自然攻饶城离不开司空追的功劳,他是曾经的饶城城主,土皇帝么,对饶城自是了如指掌,有他在,那是势如破竹,势在必得。
攻下饶城,风怀轩收下原本的饶城兵马一万,另得南昭驻饶城精兵五千,这回自是赚到了。
全城欢庆,开仓放粮,给受难百姓建房施粮,民心尽得。
得下饶城,歇三日,风怀轩又快马加鞭带五万大军南下,直逼南昭边境的围河城与亮回城。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得两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