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追见闯了祸了,很不好意思地朝易川夏扮了个鬼脸,正迎上傲玉的眼神,这回傲玉的眼神可是狠毒了点,瞪得他差点把心迸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欺负小孩子。”摊了摊手,很是无奈地搭了一句。
赤怒一向坚强,如此大哭,定是无法了,易川夏心中自是明白,赶紧扶了他起来,“赤怒别哭,你尽力而为。本宫还会想其他的办法。”
“娘娘,赤怒——赤怒——呜——”赤怒一边抹着泪一边咬了咬牙,同时偷偷瞪了一眼司空追,“赤怒定当尽力,赤怒还有事,先去看看东方将军的病情如何。”
小娃娃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呜呜咽咽地怏怏离去。
易川夏没有拦他,自是明白赤怒自尊心极强,这七日归的解药怕是他真的无能为力才会如此,便也不迫他,让他离去。
“小娃娃,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就当赤怒从司空追身边走过的时候,有些愧疚的他主动道了歉。
赤怒竟是理也不理,直接走掉了。
易川夏把一切尽看在眼里,赤怒不搭理司空追并不是怨恨,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炼出不解药,围河城将破,他年纪虽小,但很多事情他都懂的。“天下第一神箭欺负一个孩子,传出去定是叫人笑话的。”
这一句是说给司空追听的。其实跟这个司空追接触久了,发现他也是小孩心性,若不然怎会跟赤怒较劲儿。
天下人若知道江湖第一杀手是这等模样,定也会笑开花的。
“哪有啊。”司空追搔头脸红起来。
“你好好反醒吧。”傲玉冷冷地丢开一句。
司空追还解释点什么,但抬头时,易川夏已带着傲玉走远了。
唉——
剩下的只是一声叹气。
围河城都要没了,他竟在想些什么啊。真是在江湖野惯了,不知轻重了。自叹一声,抱了剑怏怏地走开了。
易川夏在军医署后苑住下了,里里外外都被清洗过了,浑浊之气已去,不必再担心毒入腑中。
一盏茶,一把椅。
易川夏从上午坐到日落,除了用膳偶尔说话,再无多言。
侍候在旁的傲玉知道,主子应该是在等什么,到底等什么呢?她猜不透。此种情况,只有等死。
若是今后不刮南风还好,再刮的话,南昭方面定会故计重施,到时候全城军民性命堪忧。
该如何是好呢?
“娘娘——”这个声音充满了朝气,不用看,光听就知道是小梨那丫头。
这几日她都留在军医署照顾东方爻,听赤怒说皇后娘娘过来了,她自是得了空过来瞧一瞧,许些日子没见主子了,激动了一些,一进苑子就看到坐在长椅上的易川夏,忍不住唤了一声,极是亲切。
“嘘!”傲玉怕小梨打扰了易川夏,赶紧做了手势。
小梨赶紧会意,立即捂了嘴,脚步也放轻了许多。
“东方将军可好?”易川夏虽是沉思了一整天,但四周动静她还是了如指掌的,小梨的到来,也叫她开了言。
小梨这回可高兴了,赶紧地迎上前来,“回娘娘的话,这几日他都在发热,昏昏沉沉地睡着。赤怒说了,再多吃几服药应该就会退热清醒的。”
易川夏的清眸微微一抬,将小梨从上到下打量个遍,丫头清瘦了些,照顾病人怕也不是好差事,“有你照顾着,本宫也放心。”
“娘娘——”小梨自是听得出易川夏话外有音。
“好了,你也别不好意思了。”易川夏轻轻理了理衣裳,抬眸眺了一眼,“若是我们福大,逃过这一劫,一切都好说。若是逃不过,还是好好珍惜眼前吧。”
“娘娘!”傲玉和小梨惊了一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莫惊,死应该是不会死的。”易川夏莞尔一笑,“本宫怕就怕没机会看着你们风风光光嫁出去。”
“娘娘到底是何意?”傲玉心思玲珑,自是瞧出易川夏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娘娘,围河城一定不会有事的。东方将军一醒,到时候形势就会不一样了。”小梨的灵活小眼睛眨啊眨的,眼里充满着希望。
“就算他醒了,他也制不出七日归的解药。”易川夏满眼的淡然,她似乎预料到了些什么。
“这——”
是啊,就算东方爻醒了,围河将士折损过半,再敌不过南昭的精兵啊。
“该来的始终会来。”易川夏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缓缓起了身来,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芒落在苑门口的地方。
傲玉确定她一定要等什么,但等的不是死亡,也有可能是死亡。
反正怪怪的,很怪。
果然,前苑里有了一阵骚动,脚步声,很重的脚步声。
同时一条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是关上飞,他一身铠衣,手提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