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易川夏也是无法肯定的,虽然在饶城,他舍命相救,但那时情况不一样。
如今的风怀轩只要攻下鬼虎关,南征就是胜利在望,对于东月王朝来说将会是一次重要的转折点。
东月一统天下将会指日可待,而风怀轩将会成为千古一帝。
他会为一个女人放下大片美好的江山吗?
如果是她,她也不会了。
女人没有了可以再娶。江山没有了,再收复可就难了。
“你不要白费心机,他不会来的。”易川夏淡淡地抛下一句,“他对江山的炙热,难道你不了解?呵呵——做这等蠢事也只有你南宫潇寒。”
本来想激将一番南宫潇寒的,但显然这回他丝豪不为所动,只有冷眼看着她,渐渐脸上的颜色有了变化,由沉冷到喜悦。
“如果他不来,能说明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南宫潇寒紧紧盯着易川夏,虽然她镇定、沉着,但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害怕。
他若真不来,她也只能说,始终江山为重。
是怨,是恨,是冷漠,那时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滋味了。
“好,我们就打个赌!”南宫潇寒沉沉地冷眼扫向被热风掀开的营帐帘子,精明得发出亮光来,“如果他敢来,我便放弃你。如果他不来,你就永远在留在我身边。这是七日归解药代价!”
南宫说得很绝决!
“好,我应你。”易川夏的回答也很果决,此时此刻,能给她的选择只有这个。
因为围河城百姓和将士所中的七日归,没有解药的话就必须要死。
而且夏季多东南风,万一南宫潇寒一个不高兴再一次毒攻,围河城就彻底毁了。
解药必须要安全地送到围河城了,她才会真正放心。
如今由不得她答应或答应,都得答应。
“我知道你一向聪慧,在他来之前,你最好不要做傻事。不然你的尸体也会成为我的利用之物。”南宫潇寒灼灼的眼神里是满满的警告,其实这警告里更多的是怜惜,“我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易川夏摸了摸衣袖中的“孔雀露”,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何时用得上她不知道,但在这场赌约未结束前,她不会用。
围河之战不会因为她的死而停止。
她目前还要好好地活着,活着争取最后一分希望。
“死,我很怕的。”易川夏笑得淡然。
“死,你一点不怕。”南宫潇寒回应地很落寞,因为他看到她说死的时候,一点惧色也没有。
说这话不过是说给他听的。
没有确切知道围河城百姓和将士毒解的消息,她也不会死!死,也要死得其所才可以。
“好好歇息,晚些时候,我会再来探望你。”交待一句,南宫潇寒长袖一摇,半个肩膀还是僵着,迈着步子鬼魅一般飘出了营帐。
易川夏轻吁了一口气,她也没心思多去纠结南宫潇寒那句晚些时候再来探望是什么意思。是黄昏过后夜晚来临,还是以后的日子。
忽然眼睛又黑了。
“娘娘,怎么了?”忽然听到傲玉的声音,易川夏才醒了神,眼睛使劲地睁了睁,发现周围的事物变得好模糊。
傲玉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看到她有些恍惚,赶紧上前搀住。“娘娘,要不叫南昭的军医给您瞧瞧。”
“没事儿,可能是有些乏了。”易川夏在傲玉地搀扶下坐回木椅,稍作歇息半晌,眼前的一切又清晰起来。
不知为何,最近总是这样。
“娘娘,万不可讳疾忌医!”傲玉担心地提醒着。
“本宫自己也略懂医术,何来讳疾忌医,本宫自己给自己断过,就是太乏而已。”易川夏拉着傲玉的手,浅浅地笑着。是的,前两天出现过此状,她给自己断过,脉象平稳,并无大碍,也不知怎的会是这样。
“娘娘不要太劳累了。”傲玉见易川夏这般说了,心思才放平和了许多,赶紧贴心地奉上香茶来,“娘娘,刚才奴婢在外头都听到了。南昭帝此般就是故意施计叫皇上前来。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万一皇上来南昭军营,定是凶多吉少,可如何是好?”
“你放心罢。”易川夏又是安慰道:“如今鬼虎关即破,他不会放下军国大事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来,为了我因小失大,到时岂不叫天下人笑话他吗?再者消息就算传到围河城,关上飞也不会把消息传给他的。”
说到此,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是的,他不会来。想来也来不了。
“可是,可是娘娘是皇上的皇后啊!”傲玉也纠结了,若风怀轩来,东月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若不来,皇上就将永远地失去皇后娘娘了,这可如何是好。
话都隔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但傲玉心里想什么,易川夏都知道,“你不要想得太多。家事、国事、天下事,都说不清的。他来即是送死,不来是对的。”
“娘娘想让皇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