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凤先还在沉沉地睡着。
从质子府将他搬来这一路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木一梦进入他的房间的时候他还在沉睡。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唇角都干裂了开来。
见状。木一梦沉声对着紫儿吩咐道:“紫儿,快去倒杯水给他,你看他的嘴角够干裂的不成样子了。”
紫儿点点头。听话地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送到安凤先窗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身体来喂他喝下了一整杯白开水。
见他的唇角不再干裂。木一梦点点头。对身后的穆雷道:“把我推倒床边,你和紫儿去外面守着。”
紫儿和穆雷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自己眼中的无奈。不过他们还是点点头,听话地退了出去。
“哎,你怎么比我还脆弱。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
身体没有办法动弹。木一梦便只能动嘴皮说这话,企图用她“呱噪”的声音唤醒安凤先。
只是,她的话音落下后。安凤先却没有反应。
知道用语言唤醒沉睡的人只是痴心幻想。木一梦不再做梦。只是幽幽道:“你真是让我快疯掉了你知道吗?想我死神一姐,从来只有别人因为我而死。我什么时候为了别人弄的这样狼狈过,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你怎么醒呢?
知道吗,以后你要对我客气一点,不许再对我冷冰冰的。不许再用那种拽的好像天王老子一样的态度对我。”
一个人自言自语着,木一梦不管安凤先能不能听见她的话,甚至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她要趁着安凤先还在多和他说说话,她怕今后漫长的岁月里,她若是再想要和他说什么只能跑去那冰冷的坟墓去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一梦嗓子都哑了,她这才发现夜色已经深了。
“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安王爷就在这里,明天再来看他也是一样的。”
紫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木一梦点点头,任紫儿将她推了出去。
而在她离开房间以后,安凤先缓缓睁开了眼睛。
“对不起……”
声音沙哑地说着这三个字,安凤先的表情很复杂。
他是被西塘扔到朱紫来当质子的太子,说是太子,其实他现在不过就是一枚被弃的棋子。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以外,就连西塘皇帝,那个他应该叫做父皇的男人都没有对他这样好过。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木一梦好听的声音流淌着美妙的音符,他竟然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对她的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他还记得第一看见她,她正被欧阳昊天的手下压在地上用棍子打,那个时候的她虽然狼狈,面上却始终保持着不屈和傲然。
之后再见到她,她有事相求,他却将她按在了桌子上。
他至今还记得她身体的感觉,那种紧致让他窒息,那个时候他真的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强行要了她,要不是之间接触到的事情在提醒着他,他不知道疯狂中的他会做出什么*不如的事情来。
自此以后,他对她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始终认为,自己已经是她的男人了。所以他对她始终有一种别样的情愫。
天知道今天听到安平回来禀报说这个女人为了救他而请天神的时候,他又多担惊受怕。
他当时恨不能立马冲到天神庙去阻止这个傻女人,可是身体的伤不允许。
刚刚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了那么多话,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不只是蛮横,不只是狠厉,不只是坚强,原来她还有可爱的一面。
“主子,该吃药了。”
他正想着,却然听到一个冰冷没有多少语调起伏的声音响起,他看向来人,却摇摇头:“不,这药隔一天吃一次,那个刘御医说我说不过三个月,那么这三个月之内我都要是虚弱的。”
来人一袭黑衣,面上带着银色的面具,赫然就是将他打伤的那个黑衣杀手冷面!
闻言,他皱皱眉,不赞同道:“可是主子,您的伤伤及心脉,若是不按时用药的话伤口恶化就糟了。”
安凤先冷笑:“这普天之下还有希望我活着的人吗?安平,你先退下吧。”
安平想了想,沉吟道:“主子,那穆小姐是真的在乎你的。今天在天神庙她请天神的时候,属下看了都觉得心惊。真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支撑过来的。”
安凤先一愣,眸中划过一抹忧虑:“她的伤……”
知道自家主子担心的是什么,安平道:“主子放心,属下早已在她沉睡的时候点住她的睡穴给她上过药了,不用三个月那么久他就可以痊愈了。”
闻言,安凤先又是高兴又是忧郁:“至少可惜,本王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她痊愈的那一天。”
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天,木一梦觉得她的胳膊和腿上面总是有一种麻痒的感觉,就好像是筋骨重新生出来了一样。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乱动,因为只要她一乱动的话,手脚就会疼的不行,所以尽管痒,她却不能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