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是我,我回来了!”
安凤先轻抚她柔软的后背。柔声安慰着:“我不在这些日子,苦了你。”
这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木一梦突然就觉得自己所有的坚守都是值得的。哪怕为了眼前的男人冒险。她也心甘情愿!
想起安九天的事情,她心下一紧。顾不得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赶忙招呼他到了安九天藏身的衣柜前,神秘道:“我带你见一个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安凤先疑惑皱眉。饶是沉得住气,他此刻也忍不住问道:“梦儿,眼下的情况。你怎可将外人带入地道?若是被外人得知地道的位置。那么它就起不到原本的作用了。”
木一梦白他一眼,失笑:“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有分寸地事情?你先看看我带来的人是谁在说吧!”
说着,她轻轻打开了柜门。
安凤先的惊愕表情完全在她的意料中。眼下能够保住安九天的命对于西塘稳定有着重大作用。她相信她没有做错。
何况。就单轮父子亲情来讲,救下安九天应该也是安凤先的期望。
“父皇?”
眸光微微波动。安凤先再也无法维持冷酷的面容,事实上在木一梦面前。他从来都不是冷酷的。
都说天家无情,他也曾经埋怨过,为什么龙椅之上那个伟岸的男人忍心在母亲离开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将他送到敌国去当质子?
尽管成年后他已经懂得了民贵君轻的道理。也不再责怪父皇的做法,可有些感情,错过了最珍贵的那几年就变淡了。
他以为再见到这个本该被他叫做“父皇”的男人时,他有的只是陌生和君臣间的生疏,真正面对面时,他才明白,所谓的血脉亲情,是深深刻在骨髓中的,怎么也无法淡忘。
安九天同样激动。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的疼爱这个大儿子,十年的时间带给他的只有悔恨和疼痛,他担心儿子在朱紫会受尽欺凌。
不想重蹈覆辙,这些年来他一直致力于轻徭薄赋,富国强兵,为的只是有朝一日,他能够将一个强大的国家交到儿子手中。
岂料,人到暮年,他非但不能为儿子撑起一片天,还因为疏忽大意而被另外一个儿子险些造反成功。
如今,各怀心思却同样深深关心对方的父子俩凝眸相望,却久久无言。
良久,安凤先终于率先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噗通。”
双腿重重跪在地上,安凤先声音哽咽:“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安九天神情激动,想要说话却剧烈咳嗽起来。
“父皇!”
安凤先顾不得多礼,起身上前扶住安九天摇摇欲坠的身体。
“风无那个畜生!”
在朱紫生活那么久,什么毒药暗算他全部都需要防范,对于中毒生病的区别一眼就明,如今见到安九天的神色他便知道,这根本不是重病,而是中毒。
一个敢于向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毒的人,还能够称之为人吗?
安九天自认为在这些年的隐忍生活中已经练就了冷硬心肠,却没想到安凤无更加狠毒。
安九天微微摆手,声音微喘:“无碍,人年纪大了难免不中用,就算没有这些药,朕也撑不了几年了。”
“父皇不要妄自菲薄,父皇正当壮年,待找到解药之后,父皇定可以长命百岁。”
经过一番寒暄之后,安凤先终于进入了正题:“杜将军正带着十万精兵在路上,恐防有变,我便先带了两万精兵回来。”
安九天因为身体虚弱,再次睡了过去。
此时幽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木一梦和安凤先两人还清醒着。
木一梦靠在安凤先的怀里,闻言她皱眉道:“西都不是还有十万兵力吗?两万对十万,悬殊未免太大!”
安凤先叹口气,有些无奈:“我接到消息,最近风无在宫中小动作频繁,而且,禁卫军整日派人搜寻皇宫,我怕你出什么闪失,哪还顾得上慢慢布局?”
木一梦心中一暖,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笑道:“傻瓜,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出事呢?”
想起安凤无搜宫的原因,她解释道:“安凤无那个家伙,怕是在寻找皇上的下落。毕竟,手中挟持着皇帝比玉玺什么的还要有用!”
安凤先眉宇间忧虑更重:“为了皇位,风无已经丧失了人性,真不知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木一梦抿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穆依梦一脸凝重地出现在房间里。
“父亲和欧阳昊明正带着大部队驻扎在城外,怕是很快就要攻城了!”
闻言,木一梦凝眉思索片刻,却很快绽放出了笑颜。
“安凤无灭绝人性,自然有人来收他,你不要担心了!”
此时此刻,安凤先除了点头应是,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大概是赶了好几天路,他很快就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的他依旧俊眉紧皱